但，有成功便有失败！

庶民学宫分院、大同会后来加入的批次、镇守司地方上挑选的人选……这三者之中，有着近七万人都是眼皮颤动之间，有着一种颓丧和后悔的情绪浮现而出……

似乎是在最后生死关头……选择了退缩，选择了懦弱……他们头顶汇聚的丹液便骤然间滚滚远去……

前后不到一刻钟，八十四万余人睁开了眼睛。

七十七万人的气息疯狂暴涨而起！

最弱者都在刹那步入化神境界！

鱼玄薇、龙思雨、宁小七、蔺狗娃、董三钱、辛愿更是破入法相境界！

郑淮州脑后一柄刀的虚影弥漫之时，其手指指尖骤然凝聚一点玄光，冲天而起……

少君同样如此，其手指尖玄光一点，鲜艳欲滴的色泽却带着一抹阴寒肃杀，一抹令天地空气都僵滞的肃杀！

指玄！

钟进文化神九重！

江川化神八重！

肖豹化神八重！

任凡化神六重！

忍冬化神二重！

铭雅音静静的看着天空降下的那似乎浮现出某人赤色身影的通天之招，静静的感受着自己通天五重的实力……

笑江山抬头看着天空：“可惜……还是没法开启先天之路……”

他的实力暴增无疑是最大的，但却受限于武道前路的断绝，那本该有可能冲击先天绝巅，甚至有可能破入天人合虚的浩瀚之力，转而化为了对自身的无尽滋养。

女武神却是脸色有些难看：“我……竟然失败了……”

太阴阁阁主：“我也失败了……”

但太阴阁阁主眼中却并无太多颓丧和失落，反而是直直的看着少君那骤然拔升到指玄三重的武道境界，眼中充满了一种极致的期待神色。

女武神也迅速转头过去，眼中也浮现出一抹期待，同时轻声问道：“阿楠……少主前七次天魂转世，都到了什么境界？”

太阴阁阁主却并没有回答。

而整个玄真山之上，也并不只是女武神和太阴阁阁主在传承仪式之中失败。

与这两位一般失败的人，总计有六万九千七百四十三人。

此刻这六万九千七百四十三人多是神情落寞着，一遍一遍的叩问自身，一遍一遍的回忆到底为何会失败。

哪怕这接近七万人没能真的具备死生无谓的极致坚定，但至少……半部选集等书籍之中教导的反省自身、复盘失败这些方法论，却是真的刻印到了骨子里。

只是，仪式之中的一切记忆和感受，就如同此前那巨型头颅来临的那一个滴漏的时间一般，全数都消失掉……无论如何都没有人能回忆起哪怕丝毫来。

也是如此，根本无从反省，更无从复盘，他们根本无法知道自己为什么失败，为什么没能如同其他人那样获得实力上的暴涨。

笑江山、鱼玄薇等在仪式之中成功的人，也同样的对那一段心灵幻景彻底没有记忆，也是丝毫不清楚为何自己便能在这传承仪式之中成功。

九具历青锋分魂眼中都是微微闪烁起来。

“巫族传承仪式……为何让接受传承之人没有相关记忆呢？”

“是本就如此……还是那头颅轮廓导致的？”

但，参与仪式之人虽然记不得幻景之事，没有丝毫仪式之中经历的一切的记忆和感受，但历青锋的九具分魂却是旁观了整个过程的。

从这些人在仪式之中不同的表现来看，历青锋对于为何能成功和为何会失败，已经有所猜测……

再结合女娲当时所说的十巫和十巫随之带来的火种的功效……不难猜出整个仪式是在对参与仪式之人的品德和心性的清查和考验。

这八十四万人，经历了之前的剧变依然选择向死而生，其品德和心性的考察自然是不会有问题的，只是最终的考验……那极有可能就是生死之间的考验……却并非人人都能度过！

……那种最终对生死的选择，不是外力能干扰的，且无法从其平时表现去确定丝毫。

因为真正的生死危机出现之时……人，才会做出真正基于本心的选择！

且哪怕第一次选择了死不旋踵，第二次……也未必就能做出同样的选择，也未必就依然敢同样从容赴死。

更何况，之前这八十四万人与那二百多万人背道而驰……看似是一种绝对的筛选，但实际上……这八十四万人之中，也肯定有部分人在当时只是脑子一热便随大流选择了回身铸就血肉之墙。

而在仪式对他们的考验中……或许就没有了这样的大流可随，只身一人面对生死……或许就无法再那么轻易的选择向死而战了。

这样的例子太多太多了……比如那少年时刺杀亲王的汪某人，其后来却再无那般死生以战的信念了。

但总体来说，历青锋还是很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