爻光此时正于桌案前闭目沉思,一只手有节奏地拨划着胸前罗盘大小的八卦光图,待符玄开口时,正停留在乾上乾下的位置。
吉利之相啊。
爻光展颜笑道:“不必客气,请坐。”
“我观你疲惫之色难掩,想必又是加班工作,挑灯夜战了?”
“料想是担心罗浮安危吧?我刚刚结束与罗浮的黄钟共鸣通讯,得知那里起了一场动乱。如何,想听听吗?”
闻言,符玄微微扬起天鹅般洁白细腻的颈子,表情镇定却略带骄傲地道:“我临出行前曾经卜算一卦。卦象显示此次定是有惊无险,平稳渡过。”
“想来,并不会有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
话说到这里,她的眼神中闪耀着‘一切尽在掌握’的得意之色,似并对罗浮发生的事情并不感兴趣。
然后,她话锋一转,在爻光开口之前便做起了分析:“是移交呼雷时闹了些乱子吧?”
“他事关步离人与狐人的千年血仇,身份十分敏感,加之幻胧的行事风格,若我所料不错,这事件的导火索,必定是在他的身上引燃的。”
爻光看着符玄变了又变的态度,心中感到有些好笑。
不过她也没有什么揭穿别人心思的恶趣味,就像她自己也有些特别的爱好一样。
“不错,正是如此。”
她正色道:“幻胧潜入幽囚狱,意图放出呼雷,破坏联盟内部的族群关系,其心可诛!”
符玄点了点头,这与她所料几乎一致。
那看来,之后的发展应当也跑不出命运的轨道了。
她端起茶杯,饮下一口后,面色不乏慵懒地道:“想来,呼雷应当是制造了不小的动静,一度闹得人心惶惶,风头无两,却不知中了将军的因势利导之计,最终功败垂成咯?”
这是极为合理的推测,敌明我暗,呼雷在初期必定会掌握住主动权,但景元又岂是好惹的?
只要露出一点蛛丝马迹,他自然能够顺藤摸瓜,甚至将计就计,置敌人于死地。
呵,这些区区小事在别人看来可能毫无头绪,但想要瞒过自己的眼睛,那真是太过天真了。
穷观阵和自己的法眼,可是数百年从未出过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