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摘掉自己的一对白手套，对着尼德霍格抛去。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你是天道？”

尼德霍格接住白手套之后，抬起头，目光锁定了海坦小圆球。

“天道是我，但不是你们口中的那个天道。”

海坦点头，随后又摇头，“一位至高存在偶尔的念想，散发在天地间，被你们这些灵感较高的生物捕获，你们听了个半懂，就将这些当做天命、宿命......何苦来哉。”

“若不是天命，为何未来既定？”

尼德霍格龙目露出茫然，“在大道尽头里，我看到了白菜的离开、三拳的离开，以及世界的七次终焉......”

“道的源头存在变数。”

海坦小圆球白手套重新生长而出，手套摊开时，一抹翠绿的幼苗浮现，“所谓既定，不过是让树成树、让花成花，花可以选择不开，树也可以倒塌如草，可终有生物代而生之。”

“我作为世界的天道，其实并不在乎谁成了亡灵主宰、谁当了鲲鹏、谁杀了尼德霍格。我只在乎这这些事情，是否于我有益......”

“而你们的命运与路途，从始至终，都是该是你们的选择。”

幼苗从海坦的白手套上坠落，落在尼德霍格前方，枝叶摇动间，迎风便长，粗壮的根系交织，填充着被坠日轰出来的大坑。

“我的选择......”

尼德霍格微微有些怅然，低头看了眼向着四面八方疯狂生长的根须，随后震动翼膜，飞离了深坑。

“刷刷刷——”

尼德霍格飞离后，根须涌动如潮，眨眼就将巨坑填补完毕，而其茎叶，则是攀登到了一重云霄之处，抚摸在殷红的云霄之上。

“哗啦——”

红霞化雨，落地生根，坠日灼烧而出的数百里的赤地，化作苍翠一片。

一具抵达了浮国之极的巨兽遗骸，其内构建到了极致的木元素主宰基因，被彻底演化成了福泽。

“今龙帝携手六极主宰，培育出建木，往后生灵，皆可凭此飞升天界，叩开天门。”

“龙帝为世界第一帝，当受万族朝拜。”

浩瀚恢弘的声音，以建木为中心，向着海坦世界覆盖而去。

“万族朝拜么。”

尼德霍格轻声呢喃，看了眼接天通地的建木，缓缓展开自己的双翼，向着远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