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霜重峨眉(四)

西至哈至 陈瑞正 1682 字 1个月前

“安宁,你天分很高,末那识已经充分打开,我们相信你的嗅觉。但是安宁,这不够,你欠缺的是社会经验。仅有这些并不足够,因为汗味是可以通过特殊手段提前获得的。”

“看来一张大网要撒下来喽,符文。”

将鹰突然敲着桌子轻声说。

那名叫符文的红毛线衣妇人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

“将鹰,你这个乌鸦嘴能不能不要这么说,我看未必。安宁,快吃饭吧,别吓着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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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鹰本想再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站起身摸了摸已经坐在桌子旁准备吃饭的安宁头上的一蓬乱发,笑了笑便向外走去。

“我去准备一下,你留意听连山的信息。”

将鹰砰的一声关上厨房的门,向院子中央的三层小楼走去。

这时候连山已经带着西川铁胆去了三层小楼二层东侧的一间客房。连山安顿好西川铁胆后便进入紧挨西川铁胆隔壁的另外一间,他从床下的木盒子中拿出几瓶符水大曲,再从墙壁上摘下一根足有十几斤重的风干猪腿老腊肉,然后进入西川铁胆的房间,两个人就一人一瓶撕着老腊肉喝起酒来。连山居住的房间不大,只有七八个平方米,惟有一桌一椅一灯一床而已。

这是一栋不大的三层农家小楼,白墙红瓦,每层有四间房。将鹰和符文夫妇俩人住在三楼一间最大的主卧室,二楼住着连山,一楼则是一间客厅一间书房和一个原本放杂物的空房间,那杂物间里面有一张单人床,供周末回来接受连山训练的安宁临时住宿。所谓临时居住的单人床,仅是一张木板床,一张薄薄的棉床垫、一床薄薄的土黄色棉被、一个粗布谷壳枕头而已。小楼每层有一个公共洗手间和浴室,都在楼层最西侧。

连山与符文是远房叔伯兄妹。将鹰与符文结婚后也没有生育子女,用将鹰的口头禅就是:

“我们都是有难之人,没必要将苦难留给后代。”

就在安宁三口两口扒完饭菜开始回到小楼一层洗手间用冷水洗澡时,符文、将鹰与连山通过骨语和暗号进行了简单的沟通,他们初步拟定了一个简单的两头兼顾较为平稳的行动计划。

十五分钟后,就在安宁换上短衣短裤开始进入梦乡之时,将鹰若无其事地走出小楼来到院子最里侧。那是一间鸡舍,养着几十只鸡鸭鹅。将鹰走进鸡舍,从最里面的鸽笼中放出了四只夜鹰。四只夜鹰先是飞到院子四周的树枝上停留了一会,随后便朝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夜空悄无声息地飞去。

深秋的鱼梁石村安娴静谧,街道上空无一人。农家普遍休息得早,夜幕降临后大部分村民就早早入睡了,只有几户农家的窗户里还向外透着昏黄的灯光。鱼梁石村规模不大,只有二横三竖五条六米宽的水泥路,路旁每隔四十米安装有一盏路灯。水泥路都是这两年才修好的,昏暗的路灯在秋风中显得寂寞孤独。原来的鱼梁石村很穷,村民中大部分男性劳力都去外乡务工了,村里留下的大部分都是老人和妇女儿童。这几年,随着外出务工人员往家里寄回来的钱越来越多,鱼梁石村村民也都开始陆陆续续地盖起了三层红砖小楼。

村子中心有两间小超市和两家川菜小饭馆,超市主要是供应村民日常生活用品。去年曾在村子中心开过一个麻将馆兼饭店酒吧,但由于麻将馆噪音太大,乡里乡亲有意见于是就搬到村口去了。这个村口连接了通往县城的省道,它和安宁跨越小石桥进村的那个村口正好是一东一西。当然,这个对外连接了省道的村口同样立着一个八米高的石牌坊,牌坊中央也是一样的四个石刻大字:

“鱼梁石村。”

傍晚时分,十二个身穿普通当地村民服装的大汉走进了村口的这间名叫“川国演义”的麻将川菜酒吧馆。他们分两桌各点了十几个菜要了几瓶白酒,随手将每个人随身携带的黑色长条包靠在椅子上,然后便吆五喝六地吃喝起来。这种现象现在也很平常,毕竟种花国开始变富裕了,农民和小商贩们也开始经常在外面聚餐吃饭打麻将。“川国演义”麻将川菜酒吧馆里还有另外五桌客人,他们都是本村和邻村的中青年男女,一边喝着茶一边打着麻将。麻将川菜酒吧馆里烟雾弥漫,劣质烟草和低档白酒的气味充盈了整个二层的麻将川菜酒吧馆,从房间外面的窗户往里面看,房间里一片朦胧,所有的人都笼罩在烟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