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必台道:“那是乞颜人的一位使者,前日来访十分无礼,冒犯了脱黑脱阿首领,是以收押在此,以儆效尤。”
阿兀一怔,道:“两军相争,不斩来使,纵使此人说错了话,也不至被囚下狱啊。”
者必台道:“小人只是一名护卫,和二位讲了这些,已然算说多了。待会饭毕,我让人安排肃静处歇息,咱们眼不见为净,无须理会这些。”让人赶快打理宿处。
蔑儿乞人后营虽大,但彼时大漠军民无有房屋,都是住在一个个蒙古包中,孙妙玫被分在东首一座营帐,那里正是后营女眷的住处,她一时不得入睡,正想着自己心事,忽地隐隐又听见有嗥叫声传来,虽不及饭时那般清晰,但仍听出此人愤恨不满至极,暗道:“莫不是有人施刑与他,这些蛮人不受教化,可别闹出了人命。”想到这里再也按捺不住,起身摸出营帐,悄悄寻着声音走去。
她刚转过几个蒙古包,猛地眼前一花,似乎有人影掠过,只是这人轻功极佳,迅疾如同鬼魅,正想上前一探究竟,忽觉背后凉风阵阵,就听有人低声道:“莫要声张,是我。”原来这人影正是阿兀。
孙妙玫道:“你怎地也出来了?”
阿兀道:“你为什么出来,我便为了什么。”
孙妙玫心中暗笑,但觉这个阿兀无论心智还是行事,都和自己颇为对路,道:“我只是不忍听那人叫的凄切,想过来瞧瞧。”
这时那声音戛然而止,两人已寻到左近,却不知是在哪一座营帐里,阿兀见有一个蒙古包内里微有光亮,轻声道:“你我前后进去,我从背后点到守卫,掩住我俩身份,你去看那使者在是不在。”
二人低身来到帐前,阿兀一掀帐帘,倏地闪了进去,却不由得一怔,原来里面竟无守卫,只有一名侍女在拾掇饭食,另有一个妙龄女子卧在榻上,那女子虽然年轻,可肚皮微微隆起,已然身怀六甲,竟是一名孕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