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情况下,执法大队采取不举报不予取缔的原则,尽其所能给小商小贩一线生机。见势不妙,谢何平大声喊道:“老公,快跑,冲摊的来了,快!”说话间,她将刚刚从三轮车搬下来的桌椅,以最快速度拿上车。
对他们俩来说拿走什么都是损失,一张塑料桌,加上塑料凳少说也有个三五十块一套。苏云飞没从三轮车上下来:“啊!怎么这么巧?妈呀,快跑老婆!”
谢何平担心他车上食材和三轮车,苏云飞担心任何平的人被他们抓着。
夫妻俩互相提醒。见得人马,三三两两朝自己走来,吓得掉头就遛。不遛,血本无归。见他开溜,静候的这队人马不答应,争先恐后撒腿就追。他们从东西大街进入苏云飞他们家摆摊的南北小巷,少说要有几十米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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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追赶的人没骑摩托车,苏云飞跑得肯定比那伙人快。
由于慌张,在由北向南行驶过程中,到了南北河上的沿河小路左转弯时,遇到突然出现骑电瓶车下班的人。速度太快,来不及躲避,苏云飞情急之下选择自己开车下河。
前有路障,后有追兵。苏云飞原本可以选择停车,任凭执法处置。慌不择路中,他居然选择连人带车跳河。
怨只怨,执法大队逮到什么要想赎回比登天还难。大多数人,宁愿不要也不去和他们打交道。打交道的代价,远超舍弃的代价。罚款张口就是大几万,因而,被执法大队收缴的东西,销毁,送废品收购站的较多。
对待食材,大多数被他们送到福利院、养老院食堂机构。
给小商小贩造成经济损失和负担,那不是执法大队管辖范围。三轮车加上烧烤炉,价值近万元。不锈钢自排风烧烤炉,就得近万元。加上食材,调料,算起来三轮车上足足有五六千块食材配料。
他不想被执法大队捉住,所以才没命开着三轮车奔跑。无巧不巧,偏偏在逃跑的路上偶遇骑电瓶车的人从侧面飞奔过来。不然,骑电瓶车的人结结实实撞在他三轮车上。
一个骑电瓶车,一个骑三轮车,貌似天涯沦落人。不忍心看着别人撞上自己,苏云飞选择自己冲入河中。他会游泳,为逃避执法大队追赶,或许,连人带车投河,城管也会束手无策。来不及多想,苏云飞一头栽下沿河路的护城河里。
河边没船,要不然撞到人家大船上酿成后果,他也是个肇事者。
紧追不放的执法队伍,陆陆续续,气喘吁吁赶到沿河路。冲在最前边的人,和那个骑电动车下班的人,目睹苏云飞连人带车栽在河里。三轮车直接下沉,可能因承受太重。
等了半天没人上来,执法大队见势不妙,赶快拨打报警电话。他们,属于执法机构,但不能替代警察职能。大河边,围成一圈人,熙熙攘攘,就是没有人跳下水去营救。
看不到人,车子也无影无踪。水面上能见到的,无非是从水底泛起的泥浆和水泡。
执法大队有人估摸后果难料,从现场离开。
原路返回,碰到谢何平在和执法大队的人为争夺桌椅,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便忍不住来一句:“你夺什么夺?你男人开车栽倒护城河里了,没见人上来,还不快去想办法救他。在这纠缠不休,几只塑料凳能比得上一条人命吗?榆木脑袋!”
谢何平一听,说的也是。
几只塑料凳不值钱,人命关天。
反应过来,她急忙问道:“你说什么?我男人被你们追到河里去啦?”不问前因后果,撒腿朝大河边奔跑过去。几个执法大队的人,对着她远去的背影笑一笑。好像在为自己支走这个女人,因而得到她扔下来的塑料板凳,自鸣得意。
对着谢和平的背影讥讽的说到:“傻女人,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顾只要凳子呢!”不忘顺手拎起塑料凳,捡起就走扔到执法大队的客货两用车上。联合执法,集公检法司一大家子。
现场执法,现场处置,包括带有电视台记者,声势浩大,是宣传执法大队正能量的第一手好材料,这伙人怎么可能不把他记录下来?谢何平没心思顾及,头也不回,直奔护城河边。
人,越聚集越多。警察来了,同时带来急救中心车辆。
沿河路的大河边,挤满吃瓜群众。看热闹的人说啥都有。讨论下水救人的人,包括警察在内,一个也没有。执法大队向警察说明情况,避重就轻。他们并没有反应真实情况,将所有责任归咎于苏云飞驾驶三轮车车速过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