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师终于看见无数次出现在他梦中的脸了,这张脸,数月前他也见过一次。
那时,这张脸傻里傻气,稚气未脱,而现在,这张脸的主人,已恢复神智。
现在,无数次出现在他梦中的女子,使他快乐,使他幸福,使他伤心,使他绝望的女子,就站在他面前。
他长大了,沧桑了,她也长大了,她出落得比他所想象的她还要更加美丽,也更加令人捉摸不透。
“秦子城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你同情他,希望本宫派人寻他?”李嬅以扇掩面,背过身去。
“要寻秦兄,哪里容易。”画师清楚追杀他的追兵是谁派去的,自说自话。
李嬅尚未接话,甘棠双手叉腰,没好气地质问画师:“木画师,你这话的意思,就是不用找。你偷来这首诗求见我家殿下,打的什么好算盘?你在林府高就,不知足?你还要我家殿下赏赐你高官厚禄不成?你当你送来这首诗,你便是我家殿下的恩人了?果然是友人,你怎能如此利用”
“甘棠,不得无礼!”李嬅拿低团扇,呵断甘棠。
“长公主殿下容禀。”甘棠闭嘴不言语,一双眼睛仍不甘心地看着画师,画师躬身一拜,说道:“草民不想做官,不敢奢望高官厚禄,更不会利用好友。草民此来,只为感念往昔情谊,替好友传诗。草民私以为,秦兄此诗是为殿下而作,殿下应当读一读此诗。”
“你说的那个心愿,是你胡诌的,还是秦二公子对你说的?”甘棠又忍不住问出来。
“那句话,秦兄并未亲口对草民说。”
“你敢欺骗殿下!”
甘棠指着画师的鼻子骂,画师赶忙说:“可草民以为,那就是秦兄的心愿。”
“你胡诌的,就不是真的,你跑来说这种话?你居心何在?”
甘棠不肯放过画师,李嬅把团扇递给甘棠,“秦子城,是何时写下这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