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到,霍砚清还住在以前的私宅——她曾去过无数次的地方。
直到车子在比宫殿还要大的别墅前停下,她人还是在梦里一般,她以为,她那么伤害了他,他早就不住这里了。
别墅里面和六年前并没有太大的区别,童映心站在玄关处,低头看着自己被雨水浸湿又在警察局自然风干后留下大大小小印记的小白鞋,不用照镜子她都能知道她现在的样子有多狼狈难看。
她局促地站在那,望着与自己格格不入的大别墅,莫名地就想逃出去。
“要我帮你拿鞋?”低沉的男声在她头顶响起。
童映心一怔,随即摇头看向鞋柜的方向。
她记得,她曾经买了两双情侣拖鞋摆在里面。
弯身打开柜门,最下面一排,两双粉色的拖鞋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地摆在那里。
童映心一眼就认出来,是她买的。
她呆呆地拿出那双夏季的,喃喃道,“怎么会……还在这里?”
而且保存的这么好。
她声音很低,但霍砚清还是听到了,他居高临下地看她一眼,薄唇抿着扔给她一句,“张妈忘了扔。”
“……”
童映心瞬间明了地点头。
她就说嘛,他怎么会让留着。
跟着他进了客厅,她突然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她叫住往二楼走的男人,“霍砚清。”
脚下一顿,男人回头看她。
对上他古井般幽深的眸子,童映心很是难为情地,“我……我没有洗漱用品。”
从警察局出来她都恍恍惚惚的,她都忘了跟他说要先回家取些衣服。
“客房里有。”霍砚清说完上下打量她一眼,“不过,童医生还记得客房在哪里吗?”
童映心,“……”
住过那么多次,她想忘记都难。
可是,之前住的都是距离他主卧最近的那间客房。
小主,
现在,也要去那间吗?
童映心想问,但她又不敢问,就弱弱地跟着他上了二楼。
楼梯很长,她也这才发现霍砚清不知何时脱下了西装外套,白色的衬衫不知何时也打湿了些,随着他走路的动作,脊背肩膀的轮廓,被完美的勾勒了出来。
他看起来比六年前还要更有力量了,西装裤下的大长腿笔直又坚实,举手投足间尽显成熟男人魅力。
童映心走在霍砚清身后,望着他健壮颀长的背影,心头暖暖的安全感,她其实不太敢想,如果今晚她一个人住酒店,那她得胡思乱想到什么地步。
她亦很怕她的失眠症会再复发。
客房与霍砚清的主卧其实就隔了一个书房,童映心走进去,里面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她身上的衣服又脏又湿的,她得先洗个澡。
然后她就看到了盥洗室台面上那些新不能再新的洗漱用品,随手拿起来一个看了看,是她六年前常用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