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楼离开后，李宸不由微微仰头看向头顶虚空的方向，几息过后，他又坐了下来。

“功德现、纪元启。”

为什么这一次，你会是这种不确定的语气呢？

到底是“功德现、纪元启，还是是纪元启、功德方现？”

李宸就这般坐在凉亭之内，脑海不停回想着，晋升仪式结束之后短暂闭关这些日子，他脑海中又一次出现的那道声音。

他修炼之“紫皇帝经”已经突破，这是那些道之印记全部变成紫色的根本原因。

然而，这一次“紫皇帝经”突破之后，那道莽荒的声音，竟是透着不确定的意味。

“紫皇帝经”后续功法也只是出现了六个字“功德现、纪元启。”

除此之外，这一次闭关，他意识去到了一处神秘空间，那空间之中盘坐着一个形象相当邋遢的老头，能够明显感觉到那老头身躯之中无穷无尽的力量，然而那老头却是没有任何意识，似乎只是一个躯壳。

对那老头，李宸并不陌生，确切的说，是玄黄并不陌生，那老头便是李宸数次提起过的“老家伙”。

李宸这一坐，便是过去了数个时辰。

终于，影老的身影出现在了御花园之中，他看着坐在凉亭之内的李宸，眼中流露出浓郁的疼惜之意。

他缓缓朝着凉亭走去，进入凉亭之后，先是轻咳了两声，然后朝着李宸恭敬道：“陛下，娘娘情绪也很不对，你们心中有什么气，尽可往老奴身上撒，娘娘有身孕这么些年，也着实辛苦，老奴自然……”

“与她无关。”不等影老说完，李宸便是打断了他的说话。

然后，回头看了一眼影老，示意影老坐下说话。

影老朝他躬了躬身，随即坐到了他身旁那个位置。

“她心中的委屈、甚至是愤怒，这些，朕全都知道，她是朕的妻子，是她肚子里那小家伙的母亲，可她更是华夏帝国之帝后，也是这玄黄世界的主母，不能只站在母亲、妻子的角度去考虑问题，她应该比任何人都更加明白‘覆巢之下无完卵’这个道理，如果说，与圣界一战是为了报仇，是为了了却延续这无数年月以来的因果，这般想法并没有问题，问题是……你们可以这么想，朕与她不可以，甚至是，她可以，但是朕不可以，朕必须要考虑到，报仇之后、或是了却因果之后，朕该何去何从？华夏帝国又该何去何从？而且，你们就真的对朕有着这般信心，朕难道就不会失败吗？万一这仇报不了，这因果了却不了呢？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曾经是朕败了。”

“您不会败，这一点老奴从未质疑过，而且，就算这一次真的……大不了也就是重头再来，不管如何，老奴都陪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