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寒表情一愕，怎么也没想到，李宸的应对竟会是这般。

“你故意留下朕之轮回气息的目的，也就显而易见了。”不等天水寒真正平复，李宸便是再度开口。

“本殿可不是你，该配合的还是要配合的。”说着，天水寒微微抬手，李宸笑了笑，接着道：“那些秃驴自来到这方世界，你便让他们镇压酆都之地，万佛宗覆灭之后，整个南域也被彻底隔绝了起来，当然，你若想探查其中巨细，这般隔绝对你是无效的，但是你并不会这么做，酆都之地事关这方世界轮回秩序，对你来说，这自然是很重要，但不是最重要的，你担心一旦你强行探查，会惊扰了朕，而想要试探出这方世界轮回秩序的恢复情况，你有的是办法。”

“不知为什么，本殿识海中竟忽然清晰地浮现出当初你给你麾下讲那什么……对手、敌人……时候的画面，你说得很对，这两者有本质的区别，但也有着很多的共同点，无论是对手还是敌人，都一定只会比你自认为的了解还要更了解你。”天水寒缓缓开口，语气中不乏充斥着感慨、认同之意。

接着他略微沉吟了一下，又道：“虽说你没有上当，本就在本殿意料之中，而且，此局，本殿也并非完全没有收获，至少，那空间帝者，已经被彻底拖住了，他该算得上目前除你之外的最强者了吧，不对，本殿差一点漏了那混沌圣焱，你说，他能挡住几位本殿那些手下呢？”

“是啊。”李宸点了点头，然而，脸上神色并没有变化，见状，天水寒神色不由微微一滞。

显然，李宸点着头道这一句“是啊”，明显是慎重考虑过这个问题的，同时他心里也很清楚，连那魔尊都已经达到了六境，李宸麾下一定还藏有达到六境的强者。

而葬龙渊那边，虽然已经开始出现了变化，但是……绝无可能有六境之人，这一点他有绝对的自信。

而李宸麾下，除了那魔尊之外，能肯定已经达到六境实力的强者，便只有混沌圣焱以及造化阵盘，当然，上古华夏那九鼎以及玄黄世界界心也一定拥有了六境的实力。

但是，无论是九鼎还是界心，局限性都太强，只要不在它们笼罩之下，它们什么也做不了。

而造化阵盘，即便拥有了六境实力，李宸带在身边，对于自己的帮助并不大，从李宸历来行事来看，李宸只会用造化阵盘来守护自己的大后方，如此一来，除非他亲临，否则，即便是他麾下六境高手尽出，想要突破造化阵盘，不过是妄想。

他与李宸既然碰面了，彼此都不可能给彼此脱身的机会，想要脱身，那便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杀死对方。

可是李宸的反应让他内心有些捉摸不定起来，哪怕李宸说的是“你可以试试”，而不是感叹一句“是啊”，他都不至于陷入如今这般境地。

天水寒沉吟这间隙，李宸也是在考虑着什么，他又一次摊开了左手手掌，看着掌心处那道黑芒，嘴角扬起了一抹充斥着鄙视意味的弧度，他朝天水寒晃了晃左手：“怎么，要不你试试？”

“原来你的底牌是它？”天水寒眯了眯眼，接着试探道：“你可别忘了，它，可是受本殿掌控的。”

说完，他便直直盯着李宸，只见李宸无所谓的瘪了瘪嘴，然后道：“朕怎么可能忘呢？”

闻言，天水寒眉头不由皱了起来，李宸先前虽没有没有，但是已经表明，能够轻易破除这手段。

然而这一次，李宸却没有给天水寒继续沉吟思索的时间。

“没有它，朕岂不是还要费尽心力想办法让你相信，朕并没有看穿你真正的谋划呢？”

天水寒眼中不由得闪过一抹惊色，知道本殿真正的目的？

不可能，如果你真知道，又怎么可能做到一丝一毫痕迹都不显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