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这个小伙子,很有想法,做事也很踏实。”从罐头厂离开之后,钱主任坐在回程的车上说,“就是莽撞了些,不过也不能怪他,年轻人嘛,冲劲大。”
“钱主任,咱们可是连顿饭都没吃上。”李生海笑着说,“我刚才都没敢开口问,我怕那个小秦说,厂里资金紧张,没有招待费。”
“呵呵,这都是小事,小秦毕竟不是咱们系统内的。”钱主任笑了笑,接着问,“他真在你们常委会上立了军令状,一年扭亏为盈,盈利七十万?”
“是的。”坐在前排副驾的宋援朝扭头有些不好意思,“钱主任,这个目标太大,他当初估计也是脑子一热。”
“援朝同志,我看不是脑子一热。”钱主任摆了摆手,“真脑子一热,刚才就不会当着我面把这话再说一遍。”
“他这是点咱们呢,我立了这么个目标,自然是我有那个本事,你们这些老家伙不要指手画脚的给我添麻烦,只管等着看就行。”
“钱主任,秦飞他还年轻,您,别跟他一般见识。”宋援朝尴尬笑了笑。
“无妨,咱们的国家和社会迟早是要交到年轻人手上的,要给他们舞台。”钱主任想了想话锋一转,“这次试点改革,看来还是有些阻碍的。”
“钱主任,我们安州领导班子内部是有不同的声音,不过大家对搞好发展搞活经济的心是一致的。”李生海说。
“不同的声音当然可以有,我们向来倡导求同存异,有什么声音大大方方说出来嘛。”钱主任看向宋援朝笑着说,“援朝同志,罐头厂的承包责任制改革你定期向我汇报一下情况,我对秦飞这个小伙子能干出什么成绩来,可是期待的很。”
“好的,钱主任。”宋援朝点了点头。
宋雯雯这次来找秦飞,不单单是因为思念的紧,还有一件事。
昨天秦飞的二哥秦辉去学校找了她一趟。
“宋老师,你能联系上老二吧。”秦辉头上竟然有了白发,像是苍老了好几岁。
“能,是有什么事吗?”宋雯雯说,自打上次秦飞掀了桌子以后,她对秦家人不剩多少同情心,也变得警惕起来。
“招娣快不行了,没几天了。”秦辉语气沉重,透着浓浓的哀伤,“你能不能找找老二,让老二回家一趟。”
“招娣说,她临死前有话想跟老二说。”
“这个。”宋雯雯抿住嘴唇,“我不知道秦飞他愿不愿意,我跟他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