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骂沈逸骂的最凶的沈鑫,像是被人施展了定身咒,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沈逸。
沈逸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这与环境完全格格不入的衣服。
白色的半袖,衣领和袖口都洗的起毛边了,用不了几次就得破个洞出来了,半袖胸口处印着一个四十二码的脚印,是沈逸昏迷之前,亲生父亲沈青山踹的。
浅蓝色的牛仔裤,都已经洗的褪色了,再洗几次就能变成纯白的了,到时候做孝服应该正好合适。
沈逸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这尼玛说出去谁能信?他沈逸是临市豪门沈家的少爷。
在周围众人的围观和窃窃私语中,沈逸收拾了一下衣服,迈步走上了宴会厅北侧的大舞台。
随手拿起一支话筒架拎在左手,右手拖着一把高脚椅,费劲的朝着舞台正中央走去。
倒不是说话筒架和高脚椅有多么重,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小伙子,只要身体没有重大疾病,一手拿一个还是很轻松的。
只不过,沈逸现在这副身体,简直糟糕透了,就连在别人眼里,这么轻而易举的事情,他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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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他是手无缚鸡之力,一点错都没有。
艰难的将高脚椅和话筒架拖到舞台中央,缓了两口气的沈逸将高脚椅和话筒架摆好,慢慢的坐在高脚椅上,招手叫来了服务生,从服务生的托盘上,拿了一杯柳橙汁,一饮而尽。
沈逸将空杯子还给服务生,又拿了一杯柳橙汁抓在手上,冲服务生露出了一抹微笑,随口说了一句谢谢,便让服务生退下舞台了。
等到沈逸做完这一切,倒在地上的苏玉和沈青山才终于从疼痛中缓过劲儿来,在儿女们的搀扶下,二人站起身,环视一周后,在舞台正中央看到了手拿柳橙汁的沈逸。
“逆子……”沈青山咬牙切齿的正欲出言辱骂,就被沈逸一声怒喝给打断了。
“闭嘴。”沈逸冷漠的瞥了一眼沈青山:“老老实实的听完我说的话。”
“要不然老子现在就报警,告你们全家虐待我。”
“你们要是不懂法,可以打电话问问沈氏集团的法务,虐待儿童,你们要被判几年。”
沈青山怒目圆瞪,指着沈逸破口大骂:“混账东西,你就是砸胡说八道。”
“我们什么时候虐待过你?只不过是教你一些上流社会的规矩,对你有一点点体罚,根本上升不到虐待的程度。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丑化我们沈家的名声。”
“我告诉你,你如果再不下来认错认罚,老子现在就打电话报警,让警察把你带回去,关在大牢里管教。”
“你大姐那枚胸针少说也得值个几十万,在盗窃案里已经算是数额特别巨大了,关你个十年八年的绝对没有问题。”
沈逸冷哼一声:“好啊。那你就报警吧。咱们就看看,到底谁会坐牢。”
沈逸说着,将身上的白色短袖脱下,丢在地上,那瘦的皮包骨头的身体,和身上密密麻麻的伤疤,足以说明沈逸和沈青山两人到底谁说的话是真话。
宾客中,窃窃私语之声响起,言谈话语之间,都是在指责沈青山两口子和家里的儿女们不是个东西,欺负一个小娃娃。
苏玉当然也听到了人们的议论声,她眉头微微一皱,想起了今天这场宴会,可是请了不少记者到场的。如果任由沈逸将那些话说完,他们这一家子的名声可就彻底臭了,洗都洗不干净的那种。
想到这里,苏玉一秒入戏,眼泪像是开闸放水般的从眼眶中涌出,语气哽咽的说道。
“小逸,你怎么就不能理解妈妈的良苦用心呢?”
“你丢失了十六年,爸爸妈妈好不容易才把你找回来,疼你还来不及呢,哪里舍得虐待你啊。”
“可是,你回家以后,就仗着自己在外面吃了十多年的苦,无休止的向我们索要好处,索要钱财。”
“我们稍有怠慢,你就打骂你的姐姐弟弟,辱骂我们,你的亲生父母。”
“我们知道,你流落在我十几年,受了不少苦,遭了不少罪;但这绝对不是你肆意妄为的资本,你更不能将我们对你的疼惜,当做你肆意妄为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