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男子，不，该准确来说是一个须发全白的老人。

方才还光洁的脸上，此刻布满了沟壑般纵横的皱纹，眼睛浑浊黯然，没了之前的精气神，身躯佝偻着，整个人颤颤巍巍。

姜清予双眸瞪大，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怎么会变成这样？！

似是想到什么，她视线落在鹰爪般的黑手上，那颗悬挂着的灵晶颜色比之前更加深沉。

想到之前圆圆他们调查后所说，刹那间明白了过来，灵晶的力量会不会来自于王百贯的寿数，但平常人的寿数怎么可能调动这般强大的灵力，难道这便和紫瑜他们说的力量中夹杂的那股奇异的气息有关？

姜清予神情有些复杂地看着王百贯，开口道：“为了拦住我，宁愿耗尽自己的寿数，你这又是何必呢？”

王百贯气喘吁吁，身子也跟着在微微颤抖，愈发显得身上的衣裳宽大，眼中迸出一阵寒光，“你，你必须..死。”

姜清予冷笑了一声，“用你这破体格，让我死？!”

王百贯紧紧攥住红色灵晶，一双眼里布满了血丝，他抬眼看向姜清予，声音沙哑，“我...我确实...拦不住你，但...”

他的声音顿了顿，突然爆发，“但我是不会让你出去的！”

话落，他快速割破自己的手，血染灵晶，随后掷向空中，口中念念有词，姜清予只觉得周身一紧，刚想撤离，一道红色的光墙快速在两人四周凝聚而成。

做完一切，王百贯无力地瘫软在地。

周身一松，姜清予不动声色地看着四周的光墙，头顶悬挂的灵晶越发红润，她抬手，用手中的长剑朝前一刺，却被一道无形的力量弹了回来。

“别、别费力气了。”王百贯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在我死之前，你出不去的。”

姜清予回头，王百贯周身不知什么时候涌动着红色的血气，这些血气凝成护盾保护着他，但也无形中消散，而血气消散的方向无疑是头顶那颗灵晶。

姜清予微怔，随后眼中多了一抹讽刺，唇瓣轻启，“能让一个人不顾生死，这般拼命，唯一的可能便是鬼师拿了你在乎的威胁了你吧。”

“会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