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悲情的故事,也只是百姓口中的下酒菜,众人一边议论,一遍推杯换盏。
“这个相府被震塌了是怎么一回事?”
喝酒议论一番,那中年大汉又好奇的把话题扯了回去。
“具体不知,只是听说那聂荣在被围攻中大喊了几声,然后相府就被震碎了。”
“这么神奇?难不成她会巫法?”
“神奇的多了,据说聂政在刺杀相国的时候,独自一人拿着把剑就杀进去了,一人一剑连杀数十人,整个相府都被打了个千穿百孔。”
那货郎傲然的说道,一副表示众人见识浅薄的样子。
“对了,具传闻所说,相国被刺杀的地方有一片大大的桃花型痕迹,也不知道是谁在那种环境还有空闲画……”
“你说什么?!!”
那货郎还没把话说完,一个惊怒的声音传来,同时一股无形的劲力把周围的人和案几推的人仰马翻。
“你再说一遍?什么桃花痕迹?”
一只手抓住货郎的衣襟,扯到自己面前,杨镇激动的询问,真炁不受控制的激荡,他的情绪很是激动。
“我~我~~我也是听说的,说那里有桃花型的痕迹,像是被什么利器刻画出来的。”
那货郎前面吓得话都说不清楚,捋了三次才捋直了舌头。
松开货郎,杨镇傻呆呆的站在那里,他已经确定了,那刺客就是叶政。
桃花痕迹,使剑,和姐姐容貌极像,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
还有那被震碎的相府,和叶荌给他的绝技效果如出一辙。
“啊!!!!大兄!!大姐!!”
杨镇悲愤的发出一声震天怒吼,强大的真炁肆虐四周,震得空气都隐隐出现了丝丝波纹。
酒肆承受不住杨镇的真炁波动,开始寸裂,好在杨镇及时反应过来收回了真炁。
就这样周边的人几乎都被震晕了过去,离他最近的货郎还在不断流淌鼻血。
随手扔下自己的钱袋,也不管这些够不够赔偿的,杨镇纵身跃出酒肆,向着阳翟疾驰而去。
一路上的人只看到一道身影风驰电掣般的跑过,什么马都没有真炁加持下的杨镇跑的快。
普通人哪见过这个景象,一般有真炁的高手也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么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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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镇感觉内心有种说不出来的悲痛,只想宣泄,庞大的真炁化为动力,消耗着杨镇的体力,也发泄着他的情绪。
一路的狂奔直到真炁慢慢枯竭,杨镇跑到了一条河边,一个趔趄跌落水中,好在河水不深,仅仅淹没他的小腿。
“大兄啊!大姐啊!当日一别竟是死别,我恨啊!!!!”
什么是梦境?什么是真实?这一趟的经历也许是梦境,但此时杨镇的情感是真实的。
一拳一拳的不停的击打着前面的河面,杨镇越来越悲痛,越来越恨,最后庞大的恨意化为无尽的怒火,真炁好像被怒火点燃,如火焰般飘摇。
陷入魔怔的杨镇并没发现,现在他的每一拳挥出其外都带着如火焰般升腾的真炁,其内却显得无比沉重。
怒意是绽放的,恨意是深沉的。
杨镇的拳意在他也不想的情况下被催生了出来,什么叫具体,这就是具体,意境本就是情绪和内心的显化。
原本杨镇的拳法就具有快和重的特点。
现在快中融入了怒意,迅捷且充满爆发。
重中融入了恨意,沉重而延绵。
杨镇恨自己太蠢,叶政临行前的传剑和叶荌临行前的传法,本就带着一种诀别,现在想来他们是在安排身后事,而不是给杨镇参考什么的。
杨镇怒,并非愤怒有人杀了他们,而是怒他们不把一切告知自己,他宁可和他们一同前往,虽死又何妨,不过是大梦一场。
许久之后筋疲力尽的杨镇累到在地,仰面看着天空,他恨不得这一刻就梦醒,但纵然是醒了又真能消除他内心的悲恸吗?
杨镇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现在他还不能醒,纵然是梦,也得有始有终。
他还有必须要做的事,他要带他们回家,回那个每年都会桃花盛开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