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卯淡淡一笑,摇摇头轻声道:“不,宋启必须得死,而且明日朝堂之上,他不得不死。”
“他可不是个简单人物,脑子一冲便起兵逼宫。”
“此次若是我所知缺了任何一处,这圣旨只怕都已然生效。”
李卯长出一口气,神色凝重。
这绝不是空穴来风。
一旦宋理圣旨奏效,就是禁军到来也对于宋启政变无可奈何。
金甲禁军之听命于天子,而非任何一人。
先帝所设就是为了防止军中哗变,被人策反而使亲卫最先剑指天子。
而且同为宋家,宋启私下结党营私,只消一登高振臂高呼,便有无数见风使舵亦或蓄谋已久之人拥簇。
原始股,定然是最香的,也是地位增长曲线最为陡峭的。
说白了,这天下是宋家的,绝非宋理的。
改家换姓需要天翻地覆般的兵力交锋,蛮力征服。
但一家之变,也就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澹台琼面露疑色,不过仍还是全盘相信身边这人。
宋理面容阴沉间一声令下,千人浩浩荡荡席卷而去。
不过此次金甲禁军有了前车之鉴却未曾动身,跪倒在地战战兢兢不敢言语。
虽然是帝命在前,但帝王喜怒无常,他们谁也不敢言说。
若不是虎贲军护驾有功,他们当真不敢想象。
宋理背手立于白玉台前,南望京城,天边一抹云彩恰好露出金阳。
身后莫公公垂首侍立,落后于牵手李卯澹台琼两人身后。
而远处太子步辇同时匆匆驶入永华广场,目视那台阶之尸体间震惊惶惶。
金銮事变,你方唱罢,我方登台。
“卯儿,朕,信你!”
莫公公埋首不语。
只有他这个朝夕相处之人,才最能理解皇帝于此政变过后,口中说出这句话的分量。
或许此次白玉台上这一双男女,即是将来大周一文一武的门面权臣。
“卯儿只求陛下高枕无忧。”李卯淡淡拱手相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