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相微微怔愣,接过账册,快速地翻阅寻找,在前面两页面果然还是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只是后面的记录被黑色的墨汁涂抹得根本看不清。
林相额间泛起一阵薄汗,抬眼看向傅羿安,“回太后、太子殿下,这账册骇人听闻,应当严查,但凡有所涉及的官员都应严惩!”
林相转手就把账册又递了给阮仕廉,阮仕廉接过以后仔细翻阅,他脸色勃然大变。
几乎一瞬,他就伏地而跪,声音哽咽,“臣有罪!”
陆太后递了一个眼神给曹内侍,曹内侍连忙上前扶他起来,可阮仕廉根本不敢起。
陆太后缓缓从御座上下来,亲手扶住阮仕廉,叹了口气,和颜悦色道,“阮爱卿请起,都说血浓于水,我们可是亲家!”
“哀家这辈子都只认流筝这个儿媳,你管理户部,责任重大,稍有不慎,便会被人欺瞒。当家难啊,我知你的苦心。”
“以后太子继位,哀家还指望你们好好辅佐,为国尽忠呢!”陆太后一锤定音,“国事繁重,这些个陈年旧账就不必再提了!”
说罢,她抬手便把那账册扔进了一旁的紫金铜炉中。
只见那账册在火炉中瞬间化为灰烬,几位重臣提着的心,瞬间又回落了下来。
阮仕廉望着傅羿安那双讥诮眸光,仿佛他能穿透洞悉一切,立马表态道,“阮家誓死追随太后,誓死追随太子殿下!”
陆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哀家年岁大了,不得劲了,哀家想着等太子大婚后,择日登基好了。
宫里的凤印沾了那么多年的灰,也该换个人管管了。
哀家已让尚衣局着手准备凤袍,你让流筝好好准备着。如此户部得多拨点银两到礼部,阮爱卿以为呢?”
阮仕廉回道,“这是自然,赋税等事臣立马着人,亲自去办!一定给太后一个满意的交待。”
“只是出了此等大事,这杨汝能自是不能免责。”
“太后圣明!”
陆太后亲自演绎了一场恩威并施的制衡之术。
傅羿安面含微笑,心中暗道:再让你们多蹦跶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