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尧因为这事受了罚。
罚的不算重,江维舟也没有责骂,他甚至连眉头都没动一动,只是淡色嘴唇微掀,“生死有命,天道如此。”
轻飘飘的一句,就将伤亡弟子尽数揭过。
思过崖终日寒风肆虐,曲尧提着无极,原本雪白剑身上黑气丝丝缕缕缠绕。
为什么?
曲尧不明白,所谓天道,所谓修行,就是要冷心冷情,对众生都漠视不理吗?
曲尧家门显赫,不入宗派也可做个守城之将,爹从小教他什么是善,什么是爱。
曲尧志向不俗,他想守得一方平安,却也想去见更大的世面,书上说仙门道派悲天悯人有大义,所以他才会来长生宗。
可一次一次,江维舟都让他感到失望。
甚至连长生宗,都开始变得陌生。
师弟也好,其它弟子也罢,他们的生死似乎都不能撼动这位宗门天才。
甚至最悲悯的师叔,都未发一言。
所有人都告诉他“自有定数”,可若真自有定数,又为何会有“仙”,有“道”,有“妖魔”?
江维舟洞悉一切,他早就知道此次出行乃是大凶,早就知道被视为家中希望的年轻人会命丧黄泉。
可他们什么都知道,偏偏什么都不说。
这一切都是可以避免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