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章 你才是罪魁祸首

唐朝小闲人 南希北庆 3689 字 2个月前

很快,两辆马车就追了上来,只见长孙无忌、韩瑗、来济从马车上下来。

而褚遂良也从马车上下来。

几人面面相觑,心中皆是百感交集。

长孙无忌突然叹了口气,道:“登善,我对不起你啊!”

他始终还是没有站出来帮褚遂良说话,这让他对于褚遂良充满了内疚,毕竟他知道这世上褚遂良是最忠于他的,失去褚遂良对于他的打击是非常大的。但是他也有他的顾虑,如果他要站出来,就不仅仅是建议这么简单了,因为李治肯定不会答应的,圣旨都下去了,岂有收回的道理,李治这一道圣旨就没有给双方留有任何缓冲的余地。那么只有拼实力,可拼实力的话,一旦失败,那可就全完了,而且是整个关陇集团都将会灰飞烟灭。长孙无忌到了这一刻,难免会出现犹豫,可惜李治并未给他多少时间去思考。

褚遂良忙道:“辅机兄,你万不可这么说,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倘若那听了你的话,岂会落得如此地步,这一切都是我褚遂良咎由自取。”

当时要不是他用力过猛,可能李治都已经认输了,他心里也一直都非常后悔。说着他反而担忧的望着长孙无忌道:“辅机兄,我走之后,你可得小心呀,若是你再有任何闪失,到时我大唐落入李义府、许敬宗等奸人手中,必将会生出祸乱。我们就真是愧对先帝嘱托。”

想到李世民临终前的嘱托,他不禁黯然泪下,掩面哭泣起来。

他一生只忠于两个人,就是李世民和长孙无忌。即便是到了这一刻,他不但不怪长孙无忌,反而非常担忧他。

长孙无忌一听,眼眶不禁也红了,只觉喉咙里面堵着什么似得,说不出话来。

来济道:“登善,你大可放心,等此事过后,我们一定求陛下,让你回来的。”

韩瑗连连点头道:“你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体。”

褚遂良点着头,却没有做声。

他当然也想回来,毕竟当了这么久的权臣,他始终觉得长安才是他的舞台。

几个老友在这里停驻好半响,但是所言甚少,因为在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显得有些苍白。

终于,在依依不舍中,褚遂良还是上得马车,缓缓朝着南边驶去。

长孙无忌望着远远离去的马车,目光异常复杂。

韩瑗、来济偷偷瞥了眼长孙无忌,嗫嚅着,但始终并未说出声来。他们其实都不怪长孙无忌,因为他们还是忠于大唐的,毕竟是从贞观时期过来的臣子,在开明的贞观年代,他们获得了一笔非常宝贵的财富,因此大唐在他们心中始终还是第一位的,他们也不太愿意使用非常强硬的手段去对付李治。

别过长孙无忌他们后,褚遂良在马车里面哭得是稀里哗啦。但是他也不想想,当初是谁将李道宗发配边疆,结果一代名将李道宗生生病死在途中,出来混的迟早要还。

“右仆射,请留步!”

当褚遂良的马车行得五六里时,忽听得边上有人喊道。

褚遂良掀开窗帘一看,只见一个青年骑着马朝着他这边跑来,不禁怒容满面。

此人正是他的克星——韩艺

正所谓人走茶凉。

褚遂良今日离开长安,他已经预计到不会很多人来送他,毕竟这场争斗还未结束,谁敢趟这浑水,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韩艺会出现。

他与韩艺可算是老对手,大局先放在一边不说,他可是屡屡在韩艺手中吃亏,而且他也知道李勣是因为韩艺的游说才出山的,至少外面是这么传的,这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他恨不得拨了韩艺的皮,拆了韩艺的骨。

“韩艺见过右仆射!”

韩艺骑马上前,微微一笑,拱手道。

褚遂良怒哼一声,道:“你来作甚?”

“在下赶来是特地给右仆射送行的,好在没有错过。”韩艺脸色兀自带着微笑。

可是在褚遂良看来,这却是对于他的嘲笑,咬牙切齿道:“休要说得这么好听,你无非就是来看老夫的笑话的。你也别得意,终有一日老夫会回来的,到时老夫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你以为自己是灰太狼呀,说回来就能够回来。韩艺倒也不恼,道:“右仆射要这般想,我也能够理解,但是我绝非来此看右仆射的笑话,我还不至于这么闲,我来此送右仆射,主要是因为当初我初来长安,右仆射还来过我北巷捧场,并且想招我入工部,也算是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来此相送,也算是报答这一份恩情。”

褚遂良哼道:“不必了,我只恨当初没有将你赶出长安。”

韩艺自当没有听见,道:“不知右仆射可否下车与我聊上几句,我倒有些话想跟右仆射说。”

褚遂良本想一口拒绝,但转念一想,若是拒绝的话,岂不是怕了他。一声不吭,下得马车来。韩艺也赶紧从马上下来,手指着自己的马,朝着褚遂良的一个仆人道:“交给你了。”

说完,就将缰绳扔给那仆人,然后朝着褚遂良伸手道:“右仆射,请!”

褚遂良昂首挺胸,大步往前走去。

韩艺笑了笑,快步追了过去,笑道:“想必右仆射此时心中一定很不甘心,觉得自己被奸人所害,亦或者觉得陛下听信谗言,忠奸不分,将右仆射这等忠臣贤臣赶出长安,将来必定会后悔的。”

褚遂良冷笑道:“算你还有自知之明。”

韩艺呵呵一笑,道:“那不知右仆射可有想过是谁造成这一切的?”

褚遂良微微一愣,瞥向韩艺,道:“你此话是何意?”

韩艺道:“也许右仆射是在怪罪武昭仪,亦或者我。但不知,右仆射可否想过一个人。”

褚遂良皱眉道:“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