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三?”
田义惊讶道:“前些时候可只卖六钱啊!”
掌柜的道:“客官,您说的可是前些时候,前些时候是六钱,但如今就得卖一两三。”
赵飞将道:“你这做买卖的好生无礼,什么唤作‘就得卖一两三’?去年也才一两二。”
“那是去年。”
那掌柜的没好气道:“前些时候,这绢都堆在这里,六钱的价格,可就是没有人买,如今人家一诺钱庄将绢都买走了,结果这人就都跑来买了,真是的。”
他着实也气得够呛。
因为他前些时候以不到六钱得价格将大量的绢布都出售给一诺钱庄,不曾想,从那天开始,这白银购买力,每天都在减,花银子的人每天都在增多。
可真是亏到姥姥家去了。
但他并不记恨一诺钱庄,他恨这些买布的人,真是生得贱,便宜的时候,你们就都不来买,涨价了你们就都跑来买了,却个个还都嫌贵。
人都快气晕过去了。
殊不知那些买布得也气晕过去了,等到他们反应过来后,廉价的货物,全都让一诺钱庄给买走了,银子是一天比一天不值钱,赶紧拿出来花。
赚钱的难过,花钱的也难过。
王一鹗他们三人,又出得门去,在集市里面转了转,虽然还没有恢复到危机之初的繁荣,但物价什么的,都已经恢复过来,并且还涨了一点点。
涨就代表有人买。
换而言之,南京已经彻底走出危机的阴影。
这令都还在等着王锡爵驾临的南京三巨头甚觉无趣啊!
就这样?
.....
卫辉府。
“来了!来了!”
梁馗与卫辉府的一些大地主,站在城门前,看到二十余两马车派成长队,缓缓往这边行来,脸上都露出了喜悦之色啊。
过得好一会儿,车队来到他们跟前。
只见周丰、秦庄、胡渊、曹达等一干京城大富商从马车下来。
“你们来了。”
梁馗走上前去,笑吟吟道。
周丰傲娇地哼道:“我们倒是不想来,实在是我那郭贤侄再三要求,我们才过来的。”
梁馗呵呵道:“你休想骗我,郭淡才不会再三要求,如今可是有不少商人想来卫辉府。”
周丰狐疑道:“当真?这才过去几日,我就不信卫辉府已经恢复过来。”
“走!我带你们去看看。”
来到城里面,周丰他们顿时就傻眼了,满目琳琅,车水马龙的卫辉府竟然又回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曹达惊讶道。
梁馗笑道:“在危机爆发之处,这些百姓把自家的作坊抢得一干二净!
前几日法院颁布告示,将出银子收购他们当初抢来得货物,这背后出钱得当然就是郭淡,他们又将买回来得货物,交予那些商人,让他们先卖,卖完以后,再给货款,结果你们也看到了。”
“这样也行?”
曹达犹如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听着就像似郭淡一个人在玩过家家啊!
梁馗哈哈笑道:“原来你们一时半会也看不明白啊!”
秦庄好奇道:“你就别卖关子,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馗笑道:“其实很简单,当初百姓都是抢自家作坊的货物,有人抢得是布,有人抢得是纸,有纸的想要布,有布的又想要纸。
郭淡先全都收回来,百姓手中就只有银子,然后郭淡又交给商人,加着利润放到店里面卖,百姓便可拿着银子,各取所需。而那些商人拿着利润,又去生产货物,卫辉府已经有不少作坊重新开门。”
“原来如此。”
秦庄点点头,道:“郭贤侄可真乃神人也啊!”
梁馗笑道:“他非神人,你们才是神人啊!”
“此话怎讲?”秦庄又问道。
梁馗道:“若非他先告知百姓,你们马上就会回来,所有的作坊都将重新回到正轨,百姓可也不敢乱花钱啊!其实咱们卫辉府的百姓,家家户户都存了钱,只不过之前大家都是惶恐不安,不敢乱花钱,最多就是买些粮食,我们这些卖粮食的是最清楚不过了。而如今三院重新回来,而郭淡也做出保证,百姓自然就无后顾之忧,也就敢大手大脚的花钱了。”
周丰当即怒道:“早知如此,我真应该敲他郭淡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