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赶过来的江母看着这一幕虽还未搞清楚状况,可脑子转的却快,立刻扶起江望日冲着里头自己的老邻居们求助:“有没有空闲的来搭把手?我家二郎近来蹿个儿呢,总是腿抽抽,得赶紧把他扶进去揉药油!
里头吃面的人此时都正在朝外看热闹,听了这话立刻有好事者跑了过来帮着一块儿扶人,眼睛还不住往齐三郎身上瞄:“这人是怎么回事?跟你家二郎打架呢?”
“哎哟,哪能啊!”
江母脚下动作快的很,架着江望日边走边和人说话:“我家二郎什么性子你们还不晓得,从来都是那顶顶老实的,什么时候跟人打过架?便是旁人打架他都不敢过去瞧的,生怕血点子溅脏了衣裳,整日里就知道卖他的卤羊肉!”
“说的也是,还从未听说你家二郎同哪家的孩子打过架呢,近来是愈发稳重了,整个年节都没瞧见他在外头玩。”
江望日原先在永安坊的时候,确实顶天了也就是跟着坊内的孩子们一道儿摸摸螺蛳、抓点小鱼小虾的打打牙祭,毕竟那时候家里穷,没有什么挣钱的营生,家里的钱是花一分少一分的,想要改善伙食吃点荤腥就得靠自己。
每天想法子弄点吃的都挺忙了,打架什么的他还真没掺和过,实在没时间呐。
习武也是住到了嘉会坊之后才学的,嘉会坊的邻居都不熟也没人过来串门子,永安坊的邻居离得不近,还真没外人知道他习武了。
再加上过年前挨了一顿打走路不利索的缘故,这个年他还真没出门玩——实在是丢脸!
从这个角度来说,虽说这抽筋不小心把人碰倒了有些奇怪,可打人应当也不可能。
正在此时,夏老夫人也说话了:“哎哟,这位郎君瞧着倒是体弱,风一吹儿就倒了似的,还是赶紧送去医馆瞧瞧吧,虽说是他运道不好刚巧同二郎站的近了些,可到底也是咱们家孩子的错!小郎君放心,这医药费啊,咱们家掏!”
这话一出,里头看热闹的人都笑了起来。
一个成年郎君被一个半大的孩子抽筋碰了一下就倒了,这得多没用啊?
不少人端着碗出来站在门口伸着脖子看对面还躺在地上弱鸡:“哎哟,不就是被碰了一下么?这就倒了?该不会是要讹钱吧?穿的倒是人模狗样的,怎的能干出这样的事儿来?”
指指点点的模样使得齐三郎满面涨红,浑身剧烈挣扎着就想要掀开江上弦和英姿站起来。
讹点钱算什么?
忒瞧不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