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歌早已知这男人心中无她,但多年后再听到这些话,她还是止不住心痛。

她痴笑着连连后退。

“果然,在你心中,谁都比不过那母子二人。既如此,你当初又何必招惹我,对我甜言蜜语,叫我为你生儿育女呢?不止我可笑,裴宗承,当年你就不可笑吗?”

“你什么意思?”

承帝已在隐忍。

就听黎晚歌嘲笑道:

“当年你口口声声说你挚爱先皇后,可就因为我和她像,你就能日日对我宠幸,你明明知道我不是她,你却还能夜夜在我身上寻求慰藉。你与我生儿育女时,不知先皇后亡魂在地下看着,可会难以安息,哭诉你自欺欺人、薄情寡义呢?”

“贱人!”

承帝气得猛一上前,忍不住对着黎晚歌刮了一耳光。

黎晚歌应声倒地,却在地上哈哈大笑。

承帝浑身发抖,忽而觉得她面目可憎,来时的愧疚也荡然无存。

他指着她鼻尖怒道:

“妄你多年来在佛前静修,朕还真以为你已心无旁骛。没想到你如今变成这样,竟歹毒至此!”

当年她咒他毒誓,他只当她伤心欲绝。

纵然气极了,也还是放她离去,未曾治罪于她。

可现在她再度说此等大逆不道之话,承帝就决不能再容忍。

黎晚歌扬唇,说:

“你当年那般对我,还想我在佛祖前说什么好话?我不日夜咒你,你就该偷笑了!”

承帝胡子气得都在抖动,他双手背后,眸光锐利看向她。

“朕也不与你废话了,实话告诉你吧,今日朕来,是要你应允朕一件事。若你不从,朕也不妨再逼你一次!”

本来承帝是带着亏欠之心,想要细细劝慰黎晚歌,与她慢慢商议此行目的的。

如今两人已撕破脸到这种地步,承帝身为一届帝皇,何等傲气?

他当年都不曾向黎晚歌低头,如今更是不可能了。

承帝索性收起柔情,抬出帝皇威仪,向黎晚歌发号施令。

黎晚歌听了后,心下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