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一开始就是这个三皇子师,他敢拍着胸脯担保,裴懐今日成就,定不止于此。

果然,裴懐也不叫他失望。

有了傅砚清,他进步神速,已能粗粗在纸上描摹许多字了,写得还像模像样的。

这可把傅砚清高兴坏了,仿佛是找回了从太子那边丢失已久的尊严。

这日,就在裴懐捧着书,说出了自己几分见解后,傅砚清老泪纵横,忍不住抹了把眼泪。

“傅师这是怎么了?”

裴懐问了一句,就听傅砚清说:

“没什么,殿下,老臣是高兴……高兴啊……”

裴懐笑眯眯翻了页,说:

“傅师何事高兴?”

傅砚清叹息一声,说:

“老臣当太子师时,可与现在大不一样……算了算了,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裴懐自然知道,他那个太子皇兄的狂悖之名那是出了名儿的,想必是宁愿自己胡乱读书,也不愿受傅砚清的教诲。

而他裴懐呢?

虚心好学,尊师重道。

两相比较,自然也就有了傅砚清口中这所谓的‘不说也罢’。

裴懐拍了拍傅砚清的肩膀。

“太子皇兄的事,本殿与傅师还是莫要多作议论,本殿相信,父皇自有成算。”

傅砚清听了,对裴懐更多了几分欣赏。

“好,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老臣果然没看错殿下!”

裴懐披着那层温和谦逊的皮囊,笑道:

“傅师谬赞了,本殿愧不敢当。”

傅砚清越看这个皇子学生,越是觉得赏心悦目。

他心中畅快,忍不住爽朗一笑。

正当他要继续教授裴懐时,王元弋匆匆走上前来,在裴懐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

傅砚清见王元弋和裴懐说话习惯性避着他,当即就有点沉下脸去。

没办法,他那一身清贵的文人傲骨又开始犯倔了。

王元弋说完,傅砚清微咳一声。

“有什么事,比叫殿下读书明事还重要?”

裴懐别的本事没有,察言观色最是一绝。

他一下子就料到了傅砚清的心思,于是转头低声呵斥了王元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