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安静了,后面的假山声音就显得愈发明显。
渐渐的,从女子的调笑声变作女子的声声娇音,带有几分旖旎,听得人面红耳赤。
其中,还混杂着一个男人的粗粗喘息声。
裴懐越听,眉头拧得越紧,眉宇间几乎是死死凝作个川字。
他眼神中带有了一丝不屑和厌恶,心中只对这荒唐之事嗤之以鼻。
苏皖仍闺中待嫁,此生亲近裴懐,愿意接受裴懐的心意,对她这个做了十几年大家闺秀的温婉千金而言,已是最需要胆量的事了。
她心中已觉自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荒谬与糊涂。
没想到,原来还有更……的事。
苏皖听得这个脖子都发红,整张脸似火烧般烫。
她死死抿着唇,闭着眼睛,又羞,更多的却是害怕。
怎么会有如此淫、乱、之事。
也不知道是哪个宫的宫人,好大胆啊,竟敢在此处悄悄偷情。
裴懐叹息一声,转头对她以口型示之。
【走吧?】
苏皖点点头,也很想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
没想到,假山后头竟有人开口说话了。
只听那道女声柔媚喘息间,逮着一丝空隙,说:
“殿、殿下,阮娘好吗?”
那道男声呵笑一声。
“阮娘,当然好。”
女人又问:
“唔……嗯……比,比苏皖好吗?”
闻言,苏皖停了脚步,呆在原地。
那男人更卖力地粗喘着。
“当然!当然!她怎能和阮娘相提并论,在本殿心里,从始至终只有阮娘一人!呼……”
裴懐也没料到事情是这样发展的。
他也不走了,忽而觉得握在掌心中的手渐渐发冷。
“殿下,若你以后娶了她,也不要……啊、哎呀……也不要、不要把阮娘忘了,好吗?阮娘,最、最喜欢,殿下了。”
男人笑了。
“阮娘放心,本殿当那木头一样的女人根本不存在就是了,若不是父皇的意思,本殿这辈子都不会多看她一眼。阮娘,你伴我多年,实乃我心所属,就算你是宫女,本殿也发誓,一定让你能光明正大和我在一起!”
他们没在说话了,继续在假山后头卖力地行事。
声音不堪入耳,叫人听了就大骇。
苏皖脸色惨白,双眼空洞无神,想了想,将自己的手从裴懐温热掌心中挣脱开。
她只低低看着地上,无声无息,良久后慢慢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