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的清晨,薄雾落在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冰得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连梓坐上副驾,调过座椅后又睡了,唐有旻突然就觉得自己是个怨种,睨了眼身侧睡得安稳的女生,重重捏了下方向盘泄愤。
可得快把这爹送走,不然这家他是待不了了。
兄嫂出去旅游,家里大小事就落到了他肩上,司清不用他伺候,顶多就是帮她写作业赚外快的时候有点痛苦。
连梓一回来,痛苦程度直接以指数形式倍增。
这爹是真难伺候,要么挑食,要么过敏。
看她学习废寝忘食的,唐有旻顺手递了块全麦面包过去,直接给人送进医院了,这才想起来她麸质过敏。
差点给她养死。
他赶人心切,一脚油门直达高铁站,50分钟的车程愣是缩短到30来分钟,二人进候车室的时候才刚五点十分,冷冷清清。
本着送佛送到西的原则,唐有旻想着留下陪她一会儿,闲着无聊,一通电话打给祁放。想着把他摇起来打把游戏,那头直接劈头盖脸给他骂了一顿。
连梓淡淡掀眸瞥了他一眼,嗤了声,“意料之中。”
祁放听见这头连梓的声音,骂唐有旻之余还抽空跟她寒暄了两句。
他们三个以前都是西院的,挺熟,就是各自转学后没怎么联系。
以至于连梓现在才知道,祁放也在京城,不过在城南,一中在城北。
三人都想考京大,祁放的成绩很稳,唐有旻拿下下学期初的物理竞赛应该能够到学校保送的资格,目前为止只有连梓还比较晃荡。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候车区的人慢慢变多,站内嘈杂起来。
连梓有点渴,知会唐有旻先去买水,没成想这人刚走就回来了,还特欠儿登地把水瓶搁在她头顶。
她咂舌,取下头顶晃晃荡荡的水瓶,掀起眼皮,抬颌看身后那人,不耐地“啧”了声,目光对上那双含笑的桃花眼,瞳孔一缩,要骂唐有旻的话被她咬在嘴边。
起猛了,看见柏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