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梓缓缓摆正脑袋,阖下眼睫缓神。
她也不至于想见他想到出幻觉吧?
男生喉间溢出一声轻笑,把瓶盖拧开,又拧回去,贴到她脸颊上,“脾气这么大啊?没睡醒?”
稍低于体温的触感自脸颊传来,她重新抬头,一双墨澈的瞳仁里漾着不可思议,视线重新落回身后的男生身上。
纯白的羽绒服半穿不穿的,领口挂在上臂处,里面穿了件奶蓝色的连帽卫衣,帽子松松地扣在头顶,痞里痞气的。
是活的柏翮。
“你怎么来了?”
柏翮把手里装着鲅鱼煎包的袋子放在连梓旁边的椅子上,又替她把豆浆的吸管插进去才懒洋洋开口,“我不能来啊?山城是你的地盘儿?”
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原来的味道,半个多月没见,柏翮还是这么杠。
“你说点好听的会死吗?”她淡淡白了柏翮一眼,视线扫过他眸底的红血丝,心里突然就有点不舒服。
柏翮拖长调子,“哦”了好长一声,径自蹲下,胳膊搭在连梓身后的椅背上,二人视线平齐。
距离突然缩短,空气中逸散的柚子香混杂着淡淡的烟草味拢进连梓鼻尖,男生下巴搁在臂弯处,黑眸晶亮,却漾着掩不住的疲态,像是没休息好。
她缩了缩脖子,后仰离他远了些,“干嘛?”
“我是因为太想你了才过来的。”
他吊儿郎当的笑,“这话够好听么?”
天知道连梓的心率有多快。
就算知道他是在开玩笑,心里也不受控地炸起小烟花。
这人的轻浮劲儿到底什么时候能改改,这种话张口就来,怪不得那么多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