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正不似陈志强,对赵卓好着呢,花钱也大方。
管家弯腰鞠躬道,“是。”
待送走了赵卓,管家撩起袍子下到农田里,好不容易走到了李大旺旁边,他拍了拍鞋子上的土,威严道,“贱民,你可知罪?”
李大旺见他与赵大人说了几句话,又穿戴不凡,忙忍着痛爬到地上,“大人,我,我......”
“你纵牛伤田,还是县令大人特地派人看守的农田,你可知罪?”
李大旺趴在地上磕了个头,祈求道,“大人,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将牛好好的拴在树上呢,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跑了,他往常乖顺的很,从来不会这样的,大人,还请您放过我这回吧!”
“我也想放过你呀,可赵大人特意吩咐了,绝不能轻饶,”管家朝赵卓的方向遥遥一拜,继续道,“这样吧,你把老牛交出来,我也有的交差,如何?”
“老牛?”李大旺连连摇头,“不行不行,大人,不行呀,我全家就指着这老牛呢!我为了他连命都愿舍出去,不行啊大人,求您了,我回去一定看好他,再不让他出门来了。”
“既如此,那你就跟我走吧!”管家起身,往小路上走去。
老牛跪在地上,“哞哞”的叫个不停,让李大旺爬到它背上来。
管家坐着马车,李大旺爬在牛背上,往左家庄村里走去。
赵卓远远地瞧见,以为管家是带他去医治,便没有过去,寻思着吃完饭换了班,他再过去瞧一眼,到底是因为他。
左保针恰在院门口晒草药,瞧见李大旺的腿伤,忙起身道,“大旺,你这是咋了?”
李大旺苦涩一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老牛继续往前走着。
见李大旺不言语,左保针从地上抓了一把板蓝根,塞到他手里。
李大旺哽咽道,“谢谢。”
见他越走越远,左保针在后面忍不住大声提醒道,“箭得尽快取出来啊!”
不然,你这条腿怕也是保不住了。
这话李大旺倒是听见了,却无济于事。
大人能让他把牛送回家,跟家人道个别,他就感激不尽了,如何敢奢求自己医治的事情。
再说,因为人头税的事情,家里的积蓄被掏空,哪里有钱去医馆呢?
一路上碰到了不少村民,大家站的远远的,盯着李大旺腿上的箭议论纷纷。
到了他家门口,李大旺冲里面大声喊道,“媳妇,媳妇。”
没人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