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人的引领下,夙鸢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了太子书房。
只见李寒笙正端坐于桌案前,聚精会神地审阅着奏折。听到脚步声,李寒笙抬头,目光瞬间与夙鸢交汇间,他微微一愣,随即眉头轻蹙:“竟是你?那枚玉佩,你从何得来?”
夙鸢道:“若我说,此乃璘王殿下相赠,太子殿下以为如何?”
李寒笙细细端详那玉佩,若有所思,目光中似有思绪流转:“本宫曾听皇长兄提过几次,你与夙修竹有何渊源?”
“正是家父。”
“原来如此。”李寒笙随即指向一旁的凳子,“坐吧。”
待夙鸢落座后,李寒笙再次将目光投向她,眼中多了几分审视:“关于你的事情,本宫虽略知一二,但未曾料到,你与皇长兄……”
他轻叹一声,继续说道,“不过,既然元狐都不曾介意,本宫自然也无话可说。”
夙鸢不自在的羞红了双颊。
李寒笙又道:“你找本宫所为何事?”
“我……”
夙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有人奉茶而来。
她接过茶盏,不经意间目光落在那人的手背上,却赫然发现那里有一个火焰图案的刺青。她的心猛地一紧,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夙修竹被杀时的情景,那刺客身上也有同样的刺青。
惊惧之下,她抬眸,与那奉茶之人对视了一眼,那人健壮彪悍,阔脸英眉,中年之姿,低眉行礼间,神色淡漠,仿佛世间万物皆不入其眼。
这一瞬的对视,让夙鸢如坠冰窖,周身寒意四起。
她的手猛地一抖,茶盏直直摔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李寒笙顿然凝眉:“怎地?”
那男子亦在此刻微微侧目,与夙鸢目光再次交汇。
夙鸢身上立时凉下半截,但迅速平复心绪,搪塞道:“请太子殿下恕罪,是夙鸢不懂规矩。方才一时紧张,不慎摔了茶盏,让殿下受惊了。”
她努力掩盖着自己的情绪,脸上尽量露出一抹歉意的笑容。
李寒笙微微眯起眼睛,审视着夙鸢,显然对她的解释并未全然相信。但他也并未继续追问,只是淡淡说道:“下次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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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鸢连忙点头应道:“是,殿下。”
李寒笙微微抬了抬手,叫人重新奉茶。
很快,又有一名宫人端着新的茶盏稳步走来。
夙鸢极力稳住心神,目光不自觉地在那宫人的手上迅速扫过,确认没有刺青后,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新茶盏被轻轻放在夙鸢面前的桌案上,袅袅热气升腾而起。
李寒笙看着夙鸢,淡道:“你找本宫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