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信道:“主任,既然已经入局,就得遵循局中的规则,这是无可厚非的事儿,谁都避免不了。”
赵文远微微点头。
话锋一转,李守信又道:“主任,您对未来有何打算呢?”
“守信,别绕圈子了,有话直说吧。”赵文远坦诚道。
李守信笑道:“机械厂即使再大,收益再多,也不再属于您个人了,虽然您也能因此获得不少好处。但我觉得……它仅仅是个起点而已!一个让您迈向更高境界的跳板。”
赵文远不置可否地拿起一支烟,深吸了一口,“说下去。”
李守信接着说道:“你现在已经是主任了,这个职位不算低。但如果下派到地方……
最起码是个督抚!
掌控一省行政和财政,名副其实的封疆大吏!”
顿了顿,李守信继续说道:“如果留在京城不放出去,那便是某一部的大臣了……
以您的才能和经验,工业部、交通部都可以担当。您这个称号,当之无愧。”
他看着赵文远,笑容温和:“不论哪个位置,都比现在的处境强得多,是不是?”
赵文远微微颔首。
实际上,他也思考过很多次这个问题,不然当初不会主动请求对机械厂进行改革。
他渴望一条捷径,一条走向权力核心的捷径。
几千年来,官本位的观念已深深地烙印在这个民族的心中。
所有人都梦想着做官,因为成为官僚便意味着拥有光辉的前途与荣耀。同样地,赵文远对此深以为然。
这真的是这样吗?
确实如此。
现实的确如此。
身为一位七十年后的来者,李守信自信可以理直气壮地说——做官,挺好!
有多好?那简直无法详述,无数的理由堆积起来可以填满一本书。
李守信坚信,存在便是合理,尤其对于传承了几千年的信仰更是如此。
许多人批评中国人遗传里的“官本位”的思想,并认为那是狭隘愚钝的体现;但在实际中这确实是一种深刻的 ** 啊。
思索片刻,
赵文远道:“被外放并不轻松。”
“没错,
李守信说道:“因此,我以为您现阶段最该做的应当是进一步扩大机械厂的发展,增强产量,增加盈利能力。如果您的机械厂可以在这过程中成为模范代表,那对上级来说无疑是一项荣誉。同时也会证实您的能力,一箭三雕!”
“嗯……最近我也在思索这个问题……”
赵文远紧蹙着眉头,稍加思索后说:“现在机械厂已经有了相当规模,要想更进一步岂有容易之处?”
李守信敛眉不答。
客厅突然间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两个人都在思考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