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面前的那条路的尽头有一群穿着破烂的孩子。
这些孩子头上都绑着几根草,双目无神表情麻木的看着过往的路人。
他们每个人的衣服都很单薄,有的穿着棉絮的也都是薄薄一层,或发黑的棉絮乱飞。
这几个孩子大的八九岁小的三四岁,身后并没有大人看着。
江晚宁慢慢走了过去,大猛跟在她身后道:“你过去那边作甚。”
“那边是卖奴的。”
“你要是过段时间没人领怕是也会跟他们站在一处了。”
江晚宁问:“这小的才三岁的样子,买回去能做事?!”
“而且我也没瞧见有贩子在看着啊,都不怕跑了。”
大猛轻嗤:“要啥人贩子,这都是自家户卖的,人家爹娘都在帐篷里待着呢。”
“这娃都要卖出去了,没必要跟着一起在外挨冻啊。”
他斜眼看着江晚宁:“听你这语气就好像你们西越没有卖奴的一样,你自己不也是老王爷府里的奴婢么,当初人家怎么把你买回去的你都给忘了?!”
江晚宁语凝。
“不一样,大凉和西越王室所用的奴仆是由宫里统一培训指定发派的。”
“并且我们那不是买卖奴婢,是自己自愿去宫里内务府受训的,往后不管我们是留在宫里还是发往各贵胄家都是有休沐时间可以回家探亲的。”
她说到这里突然停止,小声道:“不知道与你解释有什么意思。”
犬戎这里的各项制度与经济发展水平与大凉根本不是在一个水平线上。
这个世界那么大,国度这样多,她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去改变每一个她觉得看不过眼的现象。
就近来讲,她连俏俏和祥儿都没有保护周全,还有什么心思去管其他呢。
“我只是觉得这冰天雪地里他们就这样干冻着很可怜。”江晚宁往那群小孩儿身边走了几步。
几个孩子见到有女子还有穿兵服的人过来皆眼神一暗,纷纷回避他们的视线。
这几年老是打仗,一旦进了军营都没几天能活的。
还不如去那些王室权贵家里啊当奴仆呢,虽说苦点累点给人当牛做马,但好歹性命无忧。
大猛跟着看了几眼,催促道:“看完了没,觉得可怜看两眼就行了。”
“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想可怜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