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丫端着盆去门口泼水,刚好听到有人敲门,小黑已经转移到了屋里,站在屋门口汪汪叫。
不出意外,又是连生。
“宋叔,下面王村来人了,说是雨下的太大,河水涨的厉害,把通往镇上的石桥冲塌了,现在已经过不去了。”
宋老爷子遭过水灾,就怕这个,忙问:“人都没事吧,桥塌了不要紧,人活着就行,水进村了吗?”
连生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轻轻一拧就往下滴水。
“没有,王村地势高,河水漫不过去,村里人都没事,就是村外那个桥塌了。”
“人没事儿就好,活着啥都有,桥塌就塌吧,等天晴了县衙会管的。”
“我爹也是这个意思,就是怕宋叔担心,长生兄弟不是还在镇上吗?我爹怕他回不来,让我来和宋叔说一声。”
宋老爷子放心了,“不用担心这个,长生已经去平安州了,得好一阵子才能回来呢,那时候桥早就修好了。”
“那我就放心了,我这就回家了,宋叔别送了,外头地滑的很。”
“哎,你慢着点,外面那个坡陡,别摔了。”
三丫抬头看着天,这操蛋的老天,旱的时候旱死,涝的时候下个没完,把桥都给冲塌了,不说了,盆又满了,又得倒了。
这场雨连着下了十几天,天空才慢慢放晴。
院子里的地面被踩的一塌糊涂,哪里都是泥巴,三丫干脆光着脚走路,省的泥巴粘在鞋子上,沉的抬不动脚。
三丫把小黑的窝拿出来晒晒,那个潮湿又发酵过的味道熏的她想吐,三丫嫌弃的不行,闭着气远离了现场。
宋章哭着走进了院子,身上脸上全都是泥,三丫问他:“你怎么了?怎么一身的泥?”
宋章抹了一下脸,又给脸上糊了一层,“我从坡上滚下去了,鞋也陷到泥里去了,呜呜呜……”
三丫差点忘了,她家门口那个坡平时累死人,下雨之后就是个天然大滑梯,这下三丫愁了,这可怎么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