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机会入宫,都能辨出两份点心出自一处,我曾在宸元宫住过十年,怎能辨不出这儿糕点的滋味,可我却没想到阿玦你竟疏忽至此。你可知这包东西若不带回,东宫的人查起来,便是牵扯宸元宫的铁证。”
许玦脑中一霎空白,稳定心神后,才明白魏垣口中那句话实则是在诈他,只待他乱了方寸,自请详谈。
宸元宫有一名云南御厨,自南诏建国后便不再归乡,十数年来一直任职宫中。他明明听说过那余甘果产自南诏,可自己根本不曾想过随手捎带的点心偏偏就撞上此处。
一旁许瑜听得着急,怕自己那性子内敛的六哥又寻出什么由头来掩饰,索性将消息和盘托出:“太子亲口所言自己迷幻之时见到了长兄,是长兄引诱他说出那些不敬的言辞,他自言见了鬼,可焉知这鬼魅不是六皇兄你?昨日赏菊会上连父皇都险些将你错认成长兄,是生怕别人不知太子心疾一事与你有关?”
“以前你无论做何事都会与我们商量,为何今日会悄无声息地陷害太子殿下......”
“我从未陷害过他!”听到“陷害”二字,许玦眼瞳猛地收紧,瞬时反驳。就算最终目的还是拉下他,可现下自己也只是想利用太子扳倒梁王,即便毒药真为自己所下,也断不会要了太子性命。
不过那些念头皆见不得光,他无法说出口,只能怪自己出师不利。
许玦依旧保持着先前的卑微神色,娓娓说道:“梁王欲取太子而代之,宫中之人心照不宣,且七弟与皇后娘娘不也为此事屡屡伤神......我也厌恶梁王,他只要一开口,父皇便能立即收回予我之权,我与他本无纠葛,如今也已领略到了其中厉害,太子殿下日日揣着这根刺怎能不痛?”
“阿玦本就是个小肚鸡肠之人,只会玩弄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早些时候我探听到太子近来神思倦怠,每日午间必服一碗安神汤,于是今日我携了一名侍婢乔装成宫人往盛放安神汤的碗盏中下了少量致幻药,恰巧梁王也在,我便指使侍婢自称栖梧宫宫人私下赠了公主点心,后来之事你们已然知晓。”
众人听得唏嘘,却也恍然大悟,难怪当时查看太子所饮残酒时未见异样,那安神汤药渣也一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