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晚怪异步伐哪怕到宿舍已经好很多了,但最终引起予乐的注意。
“晚晚,你的腿咋啦?一颠一跛地……扭了嘛?”予乐想到若晚在上午实习中扭到脚一脸担忧地看着她,仿佛要从若晚那平静看出点什么来。
“没事,好久没有运动了,门诊站了一上午有点不习惯,等下睡一觉就好了。”若晚轻柔地声音抚平了予乐眼底的担忧。
中午那会,当她轻轻推开宿舍门的时候,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想要呼唤若晚的名字。然而,就在那一瞬间,她的目光扫过整个房间,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没有若晚的身影。原本上扬的嘴唇瞬间僵住,那句已经到了嘴边、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也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
不过,这丝毫没有影响到予乐愉悦的心情。毕竟,今天对于她来说可是一个难得的好日子——她居然早早地下班啦!这份意外之喜让她决定好好犒劳一下自己和若晚。于是,她兴高采烈地前往食堂,一路上都在琢磨着今天会有哪些美味可口的菜肴可供选择。
走进食堂后,予乐看着琳琅满目的菜品,眼睛都亮了起来。经过一番精挑细选,她终于挑选好了心仪的几道菜,并将它们仔细地装进饭盒里。然后,心满意足地提着打包好的饭菜,像一只快乐的小兔子一样,一蹦一跳地回宿舍。
结果等若晚回来,她第一眼就注意到她有些怪异地步伐,就听见女孩说的理由,实在有些无奈。门诊确实没有多余的凳子,有的话也是会被家属要去,她们会说,这有个病人都没坐的,你个实习生小年轻的,站着不行吗?真受不了那趾高气昂地样子。
“晚晚,你轮去哪个科室了。”
“内分泌科~”
“啊?他们说那个科室也累人,而且还折磨,你这才一上午就这样,果然折磨……”予乐边打开打包盒,边絮絮叨叨的说着,“还有点热,快来吃饭~”
“谢谢乐子~”
“这有什么啊?”
俩人坐下椅子慢悠悠地吃着那有些泛凉的饭菜,倒是谁也没说什么,只是聊天其他的。
若晚把上午去科教科的路上听的话说给予乐听,对面女孩惊讶一下随后好似并不奇怪一般。
“我之前有个表哥,他是被别人拉拢过去说只要打电话办理业务,成功一个就给多少钱,刚开始我表哥兴致勃勃觉得这提成相当可观,就去了嘛。可是呢,打一个挂一个,打了三天电话,他都要坚持不下去了,后面终于有个人说要办理,我表哥那时候瞬间打鸡血一样很积极推销啊,当然那单成功了,上面人说给他记账了,到时候月底算提成加上底薪,我表哥挺开心的,后面更积极了。很快到月底了,还有几天发工资的日子,结果等到的是警察,我表哥当时蒙了,不明白为什么警察过来了,还全副武装地样子。后面到警局才知道那是个电信诈骗的小窝点,他打电话办理业务,只要成功后就是转走人家卡里所有的钱,他当时就蒙了,可是后悔没用,他现在已经进去两年多了……”
若晚听的聚精会神,她没听过有这样的诈骗行为。
俩人吃完饭后予乐第一时间就躺回床上窝进被窝里了,而若晚则看了一眼时间‘12:46’,想着看会书再休息会就够了,于是若晚就坐到书桌翻看关于内分泌系统的章节……
下午一点五十二分,若晚站在门诊部的内分泌诊室门口,门此时紧闭状态,门外已经有病人在等着了。他们好奇打量着若晚,仿佛疑惑于这小姑娘看着挺年轻难道也有内分泌方面的病嘛?
离两点差两分钟时,主任步履匆匆地赶过来了,他第一眼就注意到女孩那站着笔直的身躯。
“就来了?”
“是的,老师下午好~”
若晚乖巧地跟着老师身后进去,她第一眼看见老师旁边多了一张椅子,一瞬间有些恍惚,她视线挪到老师身上时,他已经穿好白大褂坐在办公桌前给第一个进来的病人看诊了,头顶的光打在他无发的头顶显得更加锃亮。
若晚心下感觉暖乎乎的,口罩下的唇角轻轻上扬,穿戴整齐白大褂后就轻轻坐在老师旁边的椅子上,更加认真学习他那看病技巧等等。
下午倒没有上午看诊的人多,但是若晚看见有两个要收入院治疗的糖尿病患者,其中一个,因为腿脚不便,老师还是让她把病人送到住院部护士站,然后她去帮忙办理的住院。
若晚对于眼前这位病人所患有的病症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经过一番仔细地询问和观察后得知,原来这名病人之所以会出现如此严重的状况,竟是由于长期患有糖尿病未能得到有效控制,从而引发了腿部的溃疡,并逐渐发展至坏死的程度。
当时,那位患者缓缓地掀起了自己的裤腿。刹那间,一股浓烈到即便是戴着口罩也无法完全遮掩住的恶臭味从那已经溃烂不堪、血肉模糊的创面上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这股令人作呕的味道迅速弥漫开来,仿佛形成了一层无形的瘴气,笼罩在了整个房间之中。
站在他身旁的人们纷纷嗅到了这股刺鼻难闻的气息,一个个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面露痛苦之色。有的人则干脆用手捂住口鼻,试图阻挡这股恶臭的侵袭,但似乎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还有个别人实在忍受不住这般折磨,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之后,竟忍不住干呕起来,随后便匆匆忙忙地跑出门去,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外面相对清新的空气。
若晚只紧紧蹙起眉宇,随后尽量舒展开来。旁边主任神情没有丝毫改变的平淡,眼神中始终都是平易近人般的柔和。
患者原本因为其他人的反应而自责的不敢多看其他地方,低头将裤腿放下去,遮掩那难以呼吸的恶臭创面,他原本以为主任也会一样的,结果抬头对上了主任那副柔和的目光,一个年近五十的男人突然觉得有些崩塌陷于如此没有嫌弃的眼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