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敞心里冒出这么一句,眼睛早已看呆。
皎皎月色之下,虽然看不清面容,但江上寒风将那人银白的狐裘吹起,衣袂翻飞,就是那熟悉的身段与身形,不是那久违之人还能是谁?
“是吧,王爷,那是元小姐和柳娥吧?”瘦猴就在一旁得意聒噪。
周敞的眼睛根本看不见旁人,也无心去找柳娥在哪里。
“啊,是了……”杨益也早凑了上来,即便已经有几分老眼昏花也能确认。
瘦猴眼见自家王爷看呆,就朝画舫跳脚大喊:“元小姐、元小姐……”
周敞一下子尴尬,但要阻止,心底奕王的意识却又怎么也不允许。
江上寒风猎猎,瘦猴的声音送出去,就消失于无形,对方根本不可能听见。
倒是柳娥无意间往这边望过来,忽而惊喜,连忙指给元亓。
元亓也才乍然转眸,似定睛瞧了半天才看清了周敞,继而粲然一笑,清妍无双的脸甚至比月色还皎洁,就让周敞眼前瞬间一亮。
整个黑漆漆的江面都好像变了白天。
周敞还沉浸在那一片光亮里,奕王的意识已经冒出头,举手往前一指命令:“快靠过去……”
这一刻多幸运不下船过节的决定,主船还飘在江心,要过去也只是近在咫尺。
元亓那边也好像说了一句什么。
周敞就错觉画舫也在调头。
瘦猴也麻溜跑到船仓一侧去吩咐守船的官兵调头。
然而,主船过大,调头不易,半晌周敞都没感觉到船身移动,眼睛也是不受控制只盯着元亓的画舫。
江面宽广,画舫本在江心,尚可缓缓靠近。
船分上下两层,灯火通明,越是靠近却越发现船上似乎没有几个人,一层窗户全部关闭,只有二层站着元亓和柳娥,还有几个随行之人。
周敞紧盯着画舫一点点靠近,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过得这样慢。
这时高远和金润得了主船调头的命令也赶来甲板。
高远一上甲板,一眼就看见了画舫二楼的柳娥,眼睛一亮,然后就不能动弹,更忘了跟奕王见礼。
金润是始终礼仪周全。
周敞却也不等金润施礼,急不可待地问:“金大人,我们怎么能过到另一条船上去?”
金润就反应不过来奕王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