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认得这人,是刚才办天字号房间的贵客,暗道自己粗心不记得送茶。
锦辰牵着慕淮之上楼。
轻纱垂直胸前,足以遮住脸,但不会看不清。
房间门再次关上,慕淮之觉得格外别扭,三番两次被死对头救了,算个什么事儿。
“走,我看你走哪儿去。”
锦辰冷哼,“慕淮之,你现在只能乖乖待在我身边。”
“你故意的。”
慕淮之依旧冷声,语气却没有之前那么锋芒。
“得,又成我的错了。”
锦辰大爷似的往床上一躺,双手枕在脑后,“你这人真倔强。”
“明天就出发去云书小镇,你别闹腾了,消停会吧慕淮之。”
慕淮之终于在窗边盘腿坐下,把斗笠放好,运功调理内伤。
那通缉令的内容始终盘旋在脑海里,如魔咒般挥散不去。
他眉头紧皱,压下心中浊气,逼迫自己放空心思。
内伤的治疗不能一蹴而就,好在之前锦辰已经帮他修复经脉,不会让真气四散。
慕淮之的表情好受了许多。
但是……
他垂眸,看了眼空空如也的左手。
握剑的手上还有茧子,那把陪伴了十几年的剑却不在身边。
玉柄龙,天下第一剑。
以百年玄玉为剑柄,剑铮声宛若龙吟。
盟中主把剑传给他时,曾说希望他可以不要有别的心思,安心辅佐付知远。
可现在有坏心思的人是付知远。
连闭关的盟主都不知晓,他那个养子已经烂到了根里。
何其可笑,付知远把剑夺走时,说就这位这把剑,让他忌惮了十几年,忌惮自己会夺走他的未来盟主之位。
但付知远又不曾知,在没有捡到他的时候,自己才是未来盟主的既定人选,自幼便被盟主收做唯一的弟子。
盟主把付知远捡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八岁,什么事都懂,即使这样也从未有过多余的心思。
谁知会走到今天这步。
思绪千回百转,慕淮之已经隐隐要被情绪困住,真气似有凝滞。
突然,颊边的触感让慕淮之瞬间回神,倏然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