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分工合作,雪明来到另一侧,吸引狮鹫的注意力,狼哥则是蹑手蹑脚的迂回到狮鹫身后,开始拆解这套骨质牢笼,足足拆掉四根粗大的肋骨,露出一个两米多宽的窟窿来。
金雕狮鹫的眼睛瞥见这条生路,立刻就要往洞口钻,它死死卡在骨骼之间,又开始疯狂的挣扎。
狼哥骂道:“什么蠢鸟?!我还没拆完呢!”
雪明上去搭把手,把最后一根骨头掰开,大鸟狠命挣扎着爬出这恐怖的囚笼,这对它来说就是一次死里逃生,回忆中的骨牢原本是一顿美味佳肴,可是随着两侧岩壁的白霜一路蔓延下来——它的形状就像一根代表死亡的冰柱。
它慢慢爬向这片丰饶的大地,然后把所有东西都冻得硬邦邦的。
大黄鸡在逃出牢笼时,没有第一时间飞走,它像个惨胜的将军,先是面对两个古怪的人形生物,做足了攻击态势,就如捕猎时弓身合翅准备冲刺的扑杀姿态。在地上挣扎时羽毛也变得杂乱,要将两翅的状态调整到最好,紧接着往山涧谷地一侧慢慢的绕行。
它的喉口中发出咯咯哒哒的示威低吼,眼睛重新变得神采奕奕,四爪刨出冰花泥点,带起狂风啸叫,就这么飞离了深谷。
“啊”奥斯卡叹了口气:“什么白眼狼?连句谢谢都没有啊!”
江雪明收好空水壶:“走吧。”
“我说,你那个那个贝洛伯格是不是有病?”奥斯卡在前边领路,“咱们费了老大的力气,就做了这么一件善事?它算不算善事还不一定呢!来年要是有猎人被这狮鹫咬死了,我夜里都得做噩梦。”
江雪明也是实诚,照着狼哥的话题接着往下说:“那咱们再去想办法杀两头?”
奥斯卡:“呃也不是这个意思。”
[谢谢你,枪匠。我也要谢谢奥斯卡,能帮我转达吗?]
[精灵的世界里没有[动物]这个概念,人也算一种动物。]
[人的存在是一种自然现象,不是某种意志的产物。]
[就在刚才,你们决定了一个生命的去留。]
[我非常羡慕这个自然界里挣扎求存的小精灵,因为它还有机会活下去,但我没有这个机会了。]
江雪明:“贝洛伯格说,谢谢你。”
“谢什么呀我.”奥斯卡还想呛几句,话音未落——
——从半空中落下来一头酷酷卡,这头大鼹鼠跌在两人面前,摔成了一滩肉泥。
金灿灿的大雕又一次落在两人身前,它吃饱了饭,有了十足的力气,优雅且安静,四爪平稳的落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它扇动羽翼,抖落身上的雨雪,嘴边还留着酷酷卡的一只爪子,从喉口传出响亮的啸叫,尽管听上去依然像是母鸡嗓子里憋出来的长鸣。
它的眼睛变得圆滚滚的,就像是猫咪为了在夜晚看见更多的光源而做出的瞳孔变化,它从鼹鼠肉泥里扯下来一条满是油脂的肥肉,递到狼哥面前,用黄澄澄的鸟喙抵着狼哥的胳膊,狼哥这回还在两爪往推作防备姿态呢。
奥斯卡:“什么毛病!什么毛病?”
大狮鹫退开两步,把嘴边的食物和喙嘴里鼹鼠胳膊的一起吞下,似乎是在给孩儿演示如何进食。
江雪明:“它好像”
“它把我当小狮鹫了?我成它儿子了?”奥斯卡惊讶感叹道:“这辈分一下子差哪儿去了!”
见雪明和奥斯卡两人不领情,这大黄鸡又飞了出去。
这一回落下来三四头酷酷卡,这些鼹鼠在半空中跌下,吓得屎尿横流,从头顶落下来棕黄色的浆液,淋得狼哥满地乱爬。
“我操!我操我操!我操!”
好不容易找到一片空旷地,大黄鸡把这些猎物都摔死,却找不着那两个奇特的人形生物,它就像失了幼儿的母亲,在原地愤怒的吼叫,寻着味道四处踱步,找了十来分钟还是不见踪影,眼睛上的黄绒就像眉毛似的,一直紧巴巴的皱着,扑打双翼来来回回焦躁不安。
奥斯卡和雪明就躲在山岩的坳口里,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知道如何是好。
等到狮鹫飞走了,完全不见踪影了——
——狼哥问:“咱们下一顿吃啥?”
江雪明:“从那片粪坑里挑挑拣拣,说不定.”
狼哥:“狗才吃屎!”
江雪明:“那我们回酷酷卡的洞窟碰碰运气?”
狼哥:“那头鸟是母的!它在给咱们觅食呢!一时半会走不开,我不要给它当儿子呀!”
就在这个时候,两人都感觉背后挺温暖的,这山坳似乎还另有玄机。
他们齐齐向身后看去,那酷酷卡里个头最大的鼹鼠王也躲在这,就在他们身后瑟瑟发抖,身上全是肥肉,胖得几乎看不见眼睛。
奥斯卡:“神父,你问问那贝洛伯格活菩萨,它慈悲,它心善,它见不得血,这一回咱们要救它吗?鼹鼠命也是命?”
江雪明:“等下,我问问啊。”
[这玩意在春天一窝能生十个,不光喜欢吃人,还是蛀穿桥梁隧道的害虫,BOSS看了都嫌,你们还是救救你们自己吧!~]
江雪明立刻掏刀。
“能吃,活不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