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逃了,无法越过这一关,那么在尤里卡火山城,我在面对使徒猎犬和化身蝶的那一刻,已经被我击败的心魔,它又会回到我身边。”
“这是我的个性,是我无法摈除的元质,是构成我这个人的重要因素。”
“呱呱船长人很好,船员们也很好。”
“无论是你,还是弗拉薇娅,你们都很好。”
“我想呀,你们绕了那么远的一条路,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新家。”
“可是歌莉娅这个魔鬼已经把你们变成了人肉筹码,在骰子面前,弗拉薇娅几乎没有任何抵抗能力,或许你也一样,杜兰,你也一样——你根本就走不出东马港,甚至走不出这所教堂。”
“歌莉娅·塞巴斯蒂安是规则的制定者,她拥有一套骰子法律,如果我不拿这杯血,不应这场约,我的下场恐怕比老骨头好不了多少——我们没办法暴力抗法,没有那种扭转命运的能力。”
“或许在三言两语之间,我就会被这头魔鬼说服,被她诓骗,被她恐吓——进而乖乖听话变成提线木偶。”
“你应该能感觉到,[Timelines·时间线]的侦查能力非常优秀,在你眼里,那个超乎常理的存在,那种匪夷所思的魂威,应该能演化出许许多多不同的凄惨结局——我恐怕已经输了很多次?”
杜兰表情变得极为难看,因为流星说得没错。
[Timelines·时间线]的能力是通过现有的信息,来臆测推断未来的种种变化,虽说她的魂威算力有限,会产生许多变故,但是流星和歌莉娅对峙的那段时间里,她已经看见了十二种不同的结局。
无论流星如何挣扎,如何反抗,用武力直接对话也好,用心灵意志来对抗[SingForMe·为我歌]的魂威骰子也罢。
杜兰看见的结果,无一例外都导向失败,或是身死道消,或是彻底被歌莉娅转化为授血怪物,哭将军在这位女爵面前脆弱得像一个婴儿。
可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步流星拿走了圣血,并且从那间恐怖的餐厅走出来了。
这是[Timelines·时间线]无法理解的未来,杜兰的灵魂不够坚韧,她的大脑哪怕超频运转,没有变成[摩登塞壬]之前,依然无法揣度这些大人物的真实想法。
如果按照最优解,杜兰会提醒流星,喝下圣血然后逃离这座教堂,找到万灵药治好体内的圣血,呼叫无名氏的伙伴来执行攻坚任务。
可是这样做,她和弗拉薇娅或许活不到第二天,或许又得委曲求全,重新回到癫狂蝶圣教的怀抱。
她不敢开口讲话,不敢做选择,不敢声张出来,这是属于步流星的“最优解”,也是杜兰和弗拉薇娅大难临头之时。
当老骨头出现的那一刻,[Timelines·时间线]讲出来的故事又有了新的变化。
这种强劲的时空扰动现象让杜兰头疼欲裂,霸道蛮横的灵能潮汐几乎将几分钟的时间压缩成短短一瞬,就像是把湿润的毛巾变回高压形态,一股脑的塞进她的海马体和脑皮层,在步流星的回合结束之前,她再也不敢随意动用[Timelines·时间线]的能力。
“我明白了,我会全力支持你,我的魂威虽然不擅长战斗,但它或多或少可以帮你指出未来的几种可能性。”
[Part②·裁缝和歌伶]
听完流星的心声,杜兰依然神情复杂,她先是表明态度,又问起流星的计划。
“你打算怎么做?明天一早正经赴约吗?”
流星摇了摇头,盘腿坐在床上,脸上都是天真无邪的笑容——
“——你觉得呢?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杜兰设身处地想了想,要是哭将军的话,他会怎么做呢?
由于歌莉娅·塞巴斯蒂安展现出来的能力仅仅止步于交流和沟通,她没有受过女爵的殴打,对这位敌人的作战能力知之甚少,[Timelines·时间线]自然也无法推测出步流星和歌莉娅的格斗结果。
撇开这些复杂的因素,只谈步流星的个性。
杜兰立刻变了脸色,甚至有些哭笑不得。
“你要去衣帽间。”
步流星:“没错。”
杜兰:“就今晚,现在?”
步流星:“是的。”
杜兰:“找到贝洛伯格,最好能找到枪。”
步流星:“没错。”
杜兰:“和帕克管家谈谈,问清楚歌莉娅睡哪间房,睡眠习惯怎么样,睡眠质量如何”
步流星:“你这不是很懂我嘛?”
“然后踹开她的房门,找她拼命?”杜兰讲完这些,莫名其妙就开始发笑。
步流星指正道:“不是拼命,这是一次偷袭。如果计划成功,就没有什么莫名其妙的十三次赌约了。我也只需要喝一杯血酒,和她单独拼骰子比点数。用贝洛伯格给她做开颅手术。”
“可是.”杜兰张大了嘴,惊诧愕然:“你知道的,你只有百分之二十七的成功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