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疼得失去理智,整个人都扑向木地板,脑袋磕打在床铺一脚,脑门砸出一个血淋淋的凹坑,太阳穴受了重创,眼睛冒出重影来。
终于是求生本能占了上风,她死死揪住床铺被褥,带了那么一下,才不至于跌得当场昏迷过去,眼睛里已经满是血丝,这一连串的埋伏使她丧胆销魂,只能被动挨打。
她无法理解这些诡异莫名的现象,也不知道这些伤是怎么来的。
身无片缕的状态下,皮肤脱落时那种痛苦还夹带着强烈的羞耻心——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挂猪肉,在肉贩子的刀下任人拿捏,一切弱点都暴露于敌人眼里。
房间静悄悄的,她只能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惊恐而懦弱的啜泣。
这种空旷与寂静也并非坏事,除了放大恐惧以外,她也能听见那杂乱且富有规律的“ScrubScrub·唰!唰!”——这使她毛骨悚然。
这种声音好似在剐蹭着她的骨骼,让足掌的伤口更加痛苦。
手掌离开被褥时,这份痛苦就随着声音转移到了手指上!
“呃呃啊!呃”
弗拉薇娅呜咽着,掌指的皮肉再次分离,松开被褥编织物的一瞬间,这些血肉马上四分五裂,到处都是她的血。
这一回,心底的自毁欲却消失了。
她承受了太多痛苦,反倒开始慢慢习惯,变得麻木。
“弗拉薇娅!”
真实年龄已经接近三十七岁,这位授血怪物如此对自己说。
“弗拉薇娅!冷静下来!”
“它不致命!弗拉薇娅!它并不致命!”
藏在暗处的敌人可以使用灵能远程攻击,但是这些伤害并不致命——
——它不能一下子带走弗拉薇娅的脑袋,不能撕开她的颈动脉,不能打断她的脊柱中枢,更不能突破颅骨直达下丘脑意识中枢。
这些痛苦,她都可以忍受。
唯独有一点不能接受——
——她心爱的杜兰小姐,或许再也见不到她了。
绝不能死在这里,哪怕得不到哭将军的救援,她必须自己救自己!
再次爬起来时,她已经饿得两眼发青。却没有急着去寻找炼金皮箱,没有去找小料瓶里的佐餐剂。
“敌人看不见我.”
“他是依靠什么来追踪我的?我的体温很低.”
“如果看不见的话,灵体也没办法锁定我的位置.”
“集中,弗拉薇娅,接着保持集中”
“别再往前走了!”
她的背脊贴住了衣柜侧板,在这个角落,能避开露台和客厅走道的穿堂风。要把体温都留在这块温暖的木头上。
“是依靠浴室的水温找到我的?他的灵体能依附在凹凸不平的绒布上,那条擦身布就像一把钢刷!挨着碰着就得见血!太疼了”
弗拉薇娅挽着头发,使这湿漉漉的发丝离开肩颈,它太凉了。
“只要我在流血,他就能依靠这些元质找到我.”
“地毯和被褥也是纺织品,和擦身布一样,它们能变成敌人的武器,只要那种声音响起来——ScrubScrub·唰唰的声音响起来,他在转移灵体设下陷阱。”
“这是什么变态?!”
弗拉薇娅惊叫道。
“难道我不能穿衣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