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敏忽然眼含泪花,“我真是巴不得他依赖我。”
范婕递给她一张棉柔巾,她赶紧把那点泪花擦了,又笑道,“酒这个东西真是情绪的泄压阀。谢谢你了老范。”
“你们是夫妻,”范婕搓着她的手说,“这都是小事。”
或许是老范的手给了她很多安全感,她瞧着干练的老范,点了点头。
多少钱才算有钱?方家那算不算?超级豪门,家族明面资产净值和天文数字差不多,有三家集团公司在新交所(蓝星)算成分股,她们这一支旁系,爸爸控股的贸易公司也是每年几亿的营业额,她自己也算得上是富婆。
但从来没幸福过。
赶不上在这里的日子的万一。
忽然一瞬间,她想起来一个自己在木头面前值得骄傲的地方。
原来她自己打破了阶层次元壁,虽然是从上到下打破的。
想着这个,她又嫣嫣然自顾。
范婕问她,“嗨,你笑什么?”
“我啊?”敏敏笑着说,“我在想,老范也是打破阶层次元壁的人。”
范婕此时也因为酒的缘故上头了的,因而说道,“我也有几个有钱亲戚,做生意的。反正呢,我看着他们的生活,只能说,我志不在此。”
又说,“别看我一中文硕士,还是研究儿童文学出身,儿童文学纯啊,有朝气,看多了能保持少女感。”
说到这儿,两个人碰了一杯,“好好好,少女永远十八岁。”
范婕继续,“人嘛,最后都会在自己的世界里找一个安心处的。研二那年,在一个群里看群里的名媛装逼,看得我直恶心,我呸,那帮小仙女,真的,脑子挖出来可能没二两重,想的全是捞,全是装,全是刻薄正常男人的奋斗然后来给她们的妄图依附权贵不劳而获找借口。新中国成立多少年了,活倒回去了啊?她们看我像SB,我看她们也像SB。后来我就去把《资本论》找来看完了,后来又读了很多革命时期的文献,再后来,呐,如你所见,百毒不侵了。工作总有人要做,世界再糟烂,虽然阶级还是存在,但总不至于比解放前还糟烂吧?那我们还emo什么呢?我们的一生,又短又长。”
酒上头,她就说得慷慨激昂,又道,“丁玲在《风雨中忆萧红》里说过的,找到足够消磨一生的事业。”
她举起杯子,“恭喜我们都有足够消磨一生的事业。”
砰,又是一口甜酒,一口沙嗲牛肉
敏敏好生羡慕她,完全没有嫉妒心的那种羡慕,羡慕她的高昂,羡慕她的激情和能量。
敏敏深深感觉到一种酒逢知己千杯少的快乐,就说,“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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