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柳公子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开始折手里的那根树枝,动作神情跟当初我们在雪山下遇到的那个男孩无异。
我不禁觉得有些滑稽,人家说男人至死是少年,这句话果然没错啊,不管多大,都对笔直的棍子有向往。
他一边有规律地折着树枝,一边跟我说,期间甚至都不会抬头看我一眼。
“这个女人吧,用的全都不是自身的力量,而是来人间现修的驭鬼术,刚刚你也看见了,光是自身力量就能这么强大,那她自身,可以说是深不见底,所以,既然她不愿与我们纠缠 ,我们没有必要自不量力,为了什么正义不顾一切,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活着对我们来说更为重要。”
“其次,她之所以不用自己的力量,应该不光是不想让天界发现,可能还不想被人界发现,你看,天界的法术和驭鬼术是一阴一阳,周身之气的运作也是截然相反,她为什么要完全用一个跟自己本来掌握的东西完全不一样的功法呢,用一些相近的不是应该更简单一些嘛,之所以这样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之前说的,她在人界也不想被人发现。”
柳公子手里的树枝折完了,这时,他才抬起头,盯着我的眼睛,继续跟我解释。
“天神都是历经沧桑,见证过三界存亡的,在他们心中,可以说所有的事情都已经看得十分淡然了,可是,现在,她突然下界,又隐藏自己的力量,那一定是有什么东西突然牵绊住了她,这个事情可大可小,甚至可能关乎三界苍生,如果我们的假设成立,那么,这些生命真的还那么重要嘛,再者说,这些生命就一定救不活了嘛,这都没有定论。”
“天外有天,三界都是天道孕育,所有的一切看似偶然,但活得久了就会发现,这些偶然之间,似乎有一不可言喻的联系,我们看似在为自己做事,但到头来,是不是真的为自己做的,都不一定。”
柳公子抬头看向漫无边际的苍天,语气有些落寞,“有些事,不能讲太清楚,谁知道,天道是不是能看得清呢,好了,现在瘴气也不在了,这地方也恢复了原本的宁静,其他的暂时还不是我们该管的事情,他是天神,天界自会看管,真的到了被万人声讨的那一天,我们再插手也不晚。”
他拍了拍身上的土,显然,他的话已经讲完了,只是我,还是没有明白,不过,我也不知道是哪里不明白,这么说吧,我连哪一句话应该再问一问也不知道。
我愣在原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柳公子活了这么久,肯定比我懂得多,跟着他的脚步走,肯定不会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