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太婆对自己亲生儿子都能下此毒手。楚西荷不觉得她不会成为地上躺着的那位。
长颜放缓了语气,若没有地上躺着成烂泥的人,那她就是一个慈祥的老太太:“楚姑娘,你不远千万里来了这里,哪能让你在婚礼上不如意。这成亲啊,乃人生大事。楚姑娘尽管说,你想办什么样的婚礼,老身都尽量满足。”
她很怀疑,这样的楚西荷是怎么做出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的。总之不是她发现的,她应该是是跟别人学的。
人生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结婚了,这还在异国他乡,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一个亲朋好友都没有。楚西荷身下的裙子被抓的皱巴巴的,试探性开口:“王妃,我想穿婚纱。如果有钻戒就更好了。爱情是神圣纯洁,不可玷污的,白色的婚纱更能体现爱情的神圣。”
哪个女孩子不想穿上洁白的婚纱呢?
可惜在古代,提出来了也是白提,楚西荷觉得自己这是在做梦,想这些。
长颜示意翠衣伺候笔墨,温声道:“既是楚姑娘家乡之物,便是我们这边新奇的。楚姑娘可以自己动手画出来,也可以描述一下它的做工,裁剪,布料,花纹。老身命绣娘赶工,尽力让楚姑娘满意。至于钻戒,老身未曾见过钻是何物,楚姑娘仔细些描述,老身差人去寻,就算大婚前寻不到,婚后老身也要为你寻到。”
长颜的态度让楚西荷安心不少,于是,便又放开了一些:“王妃,结婚后,我和萧……萧公子想单独住。”
单独住避免了晨昏定省,减少家庭矛盾,尤其是老公的妈妈、噢,不对,老公一家子都是老古董,老封建的时候。
楚西荷更加不想每天与冷若霜以及她两孩子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浑身都不自在。
长颜没同意:“时下断没有儿子儿媳与母亲分居的。这意味着分家。楚姑娘方才说这话,是不懂我们这边的规矩。儿子与母亲不住在一处,要么是出去打拼,不在此地,而儿媳要想出去,须得经过长辈的同意,因儿媳有侍奉公母,团结妯娌,相夫教子,稳固后方的责任。在一地而不住在一起,那便是有几个儿子,由长辈做主进行分家,分得大头的得侍奉长辈,小头的责任亦有,只不过次于分得大头的。如只有一个儿子,从法律或是人伦上都不允许在一地,却带着媳妇分居的。除非……”
长颜顿了顿,拉长尾音,特意勾起楚西荷的好奇心,楚西荷没忍住追问:“除非什么?”
长颜刚才说的那一堆,她头都大了,她才不想老老实实呆在后宅里。
长颜放缓语气,稍压低了音量,幽幽道:“除非我儿断发义绝。”
长颜也没补充断发义绝意味着什么。
随后接着道:“当然,我已经安排人收拾出来一个院子,以后你们就住这个院子里。我很欣赏楚姑娘的独立自强,也希望我儿能学得楚姑娘一二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