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呆愣的注视着眼前双手间的黑色碎块,这些是从那只手掌上抓下的皮肉,还有粘稠的液体从掌心,顺着手腕流淌。
脸颊的疼痛告诉他,他拔下的不过是那只手掌的一部分,五指依旧牢牢的嵌在脸上,没有动摇分毫!
反而指尖越陷越深,锋利的指甲如剔刀,贯穿了阻挡在前进路线上的那些组织细胞。
直到…
穿透。
手掌的五根手指,穿透了脸颊皮肉的阻隔,在常乐的脸颊上开出了五个大洞,洞穿进了他的口腔。
手掌以另一种方式,重新回到了它出现的地方,虽然只是一部分。
一波接一波的疼痛,折磨常乐的神经,大滴大滴的冷汗从额头向下滴淌。在疼痛的驱使下,他整个人都变得麻木了。
连新的一只完整的手掌,从嘴中探出,翻转之后抓住另外一边脸颊的时候,他的反应都有一点迟钝。
五指深陷入脸颊的皮肉中,遵循最开始那一只手掌的行动,洞穿了脸颊,指头探入一开始它所出现的口腔中。
再是用力,两只手掌分别向两边撕扯,打破常乐已被扩充到极限的嘴巴,最后将他唇角向上一提。
恍惚间,一个大大的笑脸,出现在陈汉典与张薇的眼中。
很难看,可再怎么难看,这也是一张笑脸。
嘴唇咧开,嘴巴大张,两边的唇角向上翘起,又怎么不是一张笑脸?
只是这张笑脸,在那两只手掌,包括现在常乐那张有如残破画卷的脸颊,由于剧痛跟随眼泪一起淌落的汗水的衬托下,不仅没有任何欢乐的意味,反而格外惊悚,扭曲,可怖。
他就像是一只娃娃,在双手的摆弄下,不情愿的做着双手赋予他的表情。不管会变得有多么残破,双手的主人都要达成所愿,才不会在乎娃娃的意愿。
哪怕这只娃娃有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