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慧春顿时豁然开朗,但心中的好奇心却愈发浓烈。

“既然梁夫人如此端庄秀丽,为何却鲜少露面,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幼就体弱多病吗?”她不禁问道。

张若婉轻轻收起画卷,唇边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

“当年,我伯父原本并未打算让堂姐出嫁,是大小张氏回到娘家后,急切地提出要将我堂姐许配给梁傅山,这提议在我伯父的府上遭到了严厉的斥责。”她缓缓讲述着往事。

“后来我才了解到,原来是因为您的父亲兴远侯亲自前往梁家提亲,这才让她们心生毒计。”张若婉继续说道。

薛慧春听到这里,眉头不自觉地微蹙起来,但随即又释然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这些都只是长辈们之间的安排,并不能真正决定什么。更何况,今日通过画像,我虽未能见到梁夫人的真容,却也能感受到她的温婉与贤淑,她无疑是梁傅山的良配。”

张若婉凝视着薛慧春,语气中带着一丝沉重:“若只是普通的婚配,我又怎会称之为毒计呢?”

薛慧春急切地催促道:“齐娘子,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张若婉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然后缓缓放下,开始讲述那段令人心痛的往事。

“画完这幅画没多久,有一个雨天,我堂姐突然赤着脚从屋里跑了出来。丫鬟们想拦也拦不住,她竟然说寒冬的雨水是热的,又笑又跳,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温婉与矜持。”张若婉说着,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我伯母看到这一幕,整夜痛哭,她知道堂姐已经变得和正常人不一样了。”

薛慧春听到这里,脸色已然泛白,她似乎已经猜到了一些原委。

张若婉继续说道:“后来,我伯母才透露出,她娘家有位姑太太也曾犯过这样的病。那位姑太太终身未嫁,一直被锁在佛堂里静修。后来不过几年光景,病症却越来越严重,甚至听到廊下雀儿的叫声都会惊恐地嚎叫。”

薛慧春此刻已经完全明白了张若婉所说的“毒计”是何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