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神明的人……
肯恩差点被空气噎住。
神明。
那些掌握着规则，创造规则，他们的力量可以轻松的毁灭一座城市，即使是堕落的邪神，也足以使得维新城这样的城市毁灭。
而现在凯琳告诉他，艾米会变成这样的存在？
凯琳满意的看着肯恩吃惊的样子，继续轻松的开口说道：
“诺克斯之神堕落了，那位掌握着巨人族创造和守护权柄的这神明，过去被尊称为地母神的神明，因为不明的原因堕落为邪神。
你有看到诺克斯主祭的身体吧，正是因为她过度接近诺克斯之神，所以她才堕落为如此样貌。
不过诺克斯神宁愿死去，也不愿意自己的职责和愿景被堕落的自己玷污，因此他将自我封印，与此同时安排了一名少女的命运，那个少女正是艾米·诺克斯。”
凯琳眨了眨眼，看向肯恩出声说道：“其他的诺克斯祭司即使是主祭都无法再接到诺克斯之神的指引，而艾米却可以得到诺克斯之神的指引，这便是实证。”
一名以神明为主的国度。
其中的神职者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都没有听到神明的声音。
都这样了还没有发生恐慌和暴乱……恐怕是诺克斯主祭听从神明的命令，代替神明给其他诺克斯祭司下达命令，守望东海岸。
茱莉亚和肯恩聊起诺克斯国的时候，很少谈到诺克斯神，几乎都是以诺克斯主祭为结尾结束，肯恩过去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到现在才发现诺克斯之神的颓象早有迹象。
肯恩眼中浮现出诺克斯主祭那慈祥的面目，和可憎的肉体，开口问道：“艾米并不是祭品，艾米是祭品是由诺克斯主祭编造的？”
凯琳拍了拍手，似乎在鼓励肯恩继续思考，她开口说道：
“正是这样，哥哥你不知道为什么诺克斯主祭会追杀你，对吧。”
肯恩确实不知道诺克斯主祭为什么会如此大动干戈追杀自己。
甚至硬生生穿越了位面屏障，也就是为了杀死自己这只小虫子。
他应该是对诺克斯主祭的计划有很大的影响，但肯恩就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影响。
“不知道……”
肯恩诚实的回答道。
凯琳不像是和艾米说话的时候一边嘲讽一边卖关子，她直接开口解释道：“根据圣殿的记载，一名神明如果想要将自己的权能完全转交给另一个人，让那个人成为神明，有两个办法。”
艾米好看的眼睛中闪过一抹思索之色，她在调动很久以前的记忆。
她一边思考一边开口说道：
“一个办法是让那个人满足成为神明的一切条件，点燃神火，从而成为神明，在混乱时代之后这条便不行了，第二条是登神台阶，这也是艾米走上的道路。”
肯恩的眼前不时的冒出凯琳的身影。
他听到了凯琳的话语。
而且知道凯琳的话语的内容。
这谈话中含有的知识分量太重了，以至于自己都无法承受，不知道艾米将这些话告诉凯琳的时候，凯琳承受过什么样的痛苦。
这可是成为神明的方法。
凯琳看到肯恩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停止了继续这个话题。
她脚下小布鞋轻轻踢在墓碑上。
精灵少女抬起手来，捏在肯恩的脸上。
轻轻一捏。
将肯恩从愣神中捏了回来。
那美丽的精灵少女身子轻轻摇晃，饶有兴趣的看着肯恩开口问道：“哥哥，还可以继续吗？”
“可以……”肯恩摸了摸自己的脸庞。
精灵少女的手很暖，很软，很光滑。
轻轻的一捏后，不仅不疼，还能感受少女留在自己身上的触觉。
凯琳看着自己哥哥茫然的可爱样子，心情很好的开口说道：“登神台阶就是经历那个神明的人生经历，不需要完全一致，但必须要在每个转折点一样，而艾米的过去的踪迹也是这样，她人生的每一步都被人安排好，只要是知晓这个名词的人，当然都知道这样安排意味着什么。
诺克斯主祭改变了最后一步，打算献祭艾米，但艾米被献祭之前，她的登神之路都是存在的，而诺克斯主祭要毁灭你，是因为你与艾米的登神之路有关。”
凯琳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肯恩。
她看了看自己的富有。
又想了想艾米的贫瘠。
精灵少女不爽的开口说道：“肯恩哥哥，你有没有喜欢艾米小姐？”
喜欢艾米。
艾米那样可爱的人，当然谁都喜欢。
“不是哦。”凯琳的银灰色瞳孔紧紧盯着肯恩的瞳孔，认真强调道：“我说的喜欢不是单纯对小动物一样的喜欢，而是异性之间的喜欢，你对她有没有占有欲，你想不想让她变成你的女人？”
异性之间的喜欢也不是单纯的占有欲吧。
艾米确实将肯恩对异性的敏感重新唤醒。
她当时也很大胆。
肯恩也是两世为人，他也清楚，对这样的女人，他无法不动心，但真要说他选择艾米为终生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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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琳银灰色的瞳孔直视着他，那歌声般好听的声音此时说出的话让肯恩莫名毛骨悚然：
“喔，喜欢，想上，但是还没有想到承担责任是吧。”
肯恩原本想反驳，但看到精灵少女那看渣男的眼神后，还是没有能反驳出来，他审视了一下自己的内心后，开口说道：
“也许是这样……”
精灵少女银灰色的瞳孔中多出一丝绿色，她继续开口问道：
“她喜欢你，想让你变成她的男人，如果她现在对你告白，你会拒绝她，因为你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但如果不让你承担责任，你会直接上吗？”
会吗？
肯恩摇了摇头：“不会……”
“如果你只有答应她的告白后，和她在一起才能拯救她，你会答应她的告白，承担责任吗？”
肯恩感觉眼前的精灵少女审视的目光越来越严重。
她的眼神几乎是在俯视着自己。
肯恩正想说不会，但他还是没有在凯琳的眼前撒谎，他轻声道：
“会……”
凯琳的瞳孔直视着肯恩，肯恩也继续看着凯琳的眼睛。
凯琳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开口说道：“那哥哥对我是什么感觉呢，如果……你此时将我当成异性看待的话。”
她在肯恩眼前挺直身子。
那惊人的富有无风自动。
精灵少女的身子依旧很美。
肯恩没有忘记凯琳在他离开时的那个吻。
还有凯琳在他梦中的交流……
以及过去，五年前，他与凯琳的关系。
他和凯琳固定的人性锚点。
但一想到艾米和茱莉亚，肯恩没有能一时间给出自己的答案。
“是喜欢，对吧，如果我让你承担责任，你也不会拒绝。”
精灵少女点了点头。
“嗯哼，哥哥这样的男人真是让人生气呢，明明把心中的话语都写在脸上了，但还是要让别人替你说出来。”
确实，都在脸上了，肯恩自觉有些尴尬。
凯琳柔声说道:
“我也喜欢哥哥，但我不会让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也不会让你做自己伤心的事情，不过不要太贪心了，肯恩哥哥，因为我也是会伤心的。”
她脚尖轻轻点在墓碑上，将身子靠在肯恩的身上，抬起头注视着肯恩的面孔，轻轻一啄。
“你知道，关于巨人族最后两名神明的故事吗？”
精灵少女踮起脚尖，她的鼻息吹到肯恩的耳根，有些痒。
她在肯恩的耳边开口说道：
“那是一个努力的普通人，和天才般的少女的故事。”
肯恩瞳孔猛的缩小。
那是他昨夜的梦境。
那场繁多而混乱的梦境中的内容。
而凯琳在他耳中描述的，正是那场梦境中的内容。
没有一点变化。
凯琳的话语继续响起：“你们二者的身份男女并不重要，此时失去了眼睛的艾米，正是那个失去双眼的普通男人，而你是她所挚爱的对象，而继续艾米成为神明的仪式，便是你做那个女巨人曾经做的事情……诺克斯主祭将艾米的双眼戳爆，意外的完成了前置，接下来，只需要将你的眼睛交给艾米，她就可以完成仪式。”
凯琳不爽的继续说道：“她会成为神明，而你，会成为一名神明的挚爱，有没有很动心？”
“没有动心。”肯恩果断开口回答。
“那可是女神哦，是地母神，可以创造生命的职责，可以通彻过去和未来，而且诺克斯巨人的忠贞观念和巨人族一样，都是非一人不嫁的，你真的不动心吗？”
“对我来说，不管她的身份怎么样，她都是艾米，而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不会因为这些手段而发生改变。”肯恩认真开口说道。
他承认自己有过非分之想，但如果借助非分之想之名，让艾米和他成为挚爱，那等于亵渎他的感情和羁绊，简直是将艾米看成工具人。
而艾米有着自己的感情，自己也有自己的感情。
艾米愿意将自己作为依靠的对象，但对他来说，这样的对象却不止一个，他不能辜负眼前的凯琳。
凯琳耸了耸肩，很无奈的开口说道：“仅限这一次。”
她的目光看着肯恩那熟悉的面庞。
如果是平衡状态之前的她。
此时已经把眼前男人的四肢打断，带回宫殿里强行榨汁了。
她现在也很生气。
但生气也没有用。
本来除了她以外，还有七个人呢。
把那七个人和她完全当成一个人，那不过就是掩耳盗铃，她和那七个也是有不同的个人意识的存在。
然而且，八人此时的感情，是同步的。
凯琳清楚自己的身份。
自己愿意为了感情付出放弃自己的权能和本能，但另外几人愿意吗，尤其是绿色那只愿意吗？
自己愿意陪在他身边，但这又能陪伴多久呢。
自己当然想过占有他，彻底将他吸收成自己的一部分，就像很久以前那条令人嫉妒的蠢龙做的一样。
把他身子咬下一半，变成自己的一部分？但那样又有什么意义，自己可以得到他更多的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