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那天,马喻才拒绝严旭新的态度非常决绝。
“严总,出弓没有回头箭,自己做过的事情,要自己担。”
沉默的车内,难闻的烟味钻入马喻才的鼻腔和肺里。他这句话已经不留任何情面。
从伤害家庭关系、到包庇喻晓青,严旭新一直在充当着那个享受一切好处的隐形人。
哪怕,他的提议是多么具有诱惑性——喻晓青不入狱,严继尧,也能一直留在身边。
但马喻才果断选择了下车。
而今天,从鬼门关前回来,马喻才停好车,迟迟没有下去,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轻轻抚摸着。
仿佛一切最开始的那天,一无所知地挑中了这辆车那个时刻,他的心脏正剧烈的跳动着。
严继尧没有出声。
直到马喻才似乎终于是想通了什么,打开了车门缓步走出地下车库,心里异常的安宁,没有对前途的迷茫。
他知道事情快要结束了,等喻晓青的案情审判结束,被抓进监狱,天下大白。
“喻才。”
马喻才抬头看去,严继尧站在前方,展开了双臂。
他几步走过去,也展开双臂攀住严继尧的肩膀,缓缓收紧,将下巴搁置上去,认真道:
“等一切结束了,你会消失吗?”
沉默了大概两三秒,马喻才没有等到他的回应,自说自话道:
“行吧,你就去吧,去把你的罪偿还完,干干净净的。要是能投胎,你就当个小狗回来。”
严继尧忽然哼笑了一声:“我不能当个人吗?”
“你是傻子吗……”马喻才低低骂了一声,“你真的投胎当个人,也不是你,我也不想再重新认识你一遍。”
严继尧察觉到了他尾音的颤抖,抱紧了他的臂膀,声音也变得低哑:
“你没有给我们的结局……幻想过一个好结果吗?”
马喻才低头道:
“太难了…”
严继尧拍了拍他的背,稍一思索就明白过来,询问:“是因为刚才遇到的事?”
马喻才嗯了一声,松开手,取下眼镜擦了擦眼角的泪,重新戴上,又恢复了冷静。他看着严继尧,长叹了一口气:
“唉——自己做事自己担,对吧?”
“嗯。”
严继尧牵起他的手,往楼上走去。
“明天是你当CEO的第一天,要我传授点经验吗?”
“真让我当?严旭新只是唬我吧?”
“他死要面子,都在大会上说了,不会食言。”
“太晚了我要睡觉,你以后再跟我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