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约摸一米七出头,身形稍弱,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手边还躺着一瓶刚开封的棕色玻璃瓶。
瓶盖只往上顶了一点,里面的液体来不及撒出,只能顺着微小的缝隙往外漏,滴在地上,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滋啦声。
短短几秒,那块被溅到的区域已经黑了,跟烤焦了一样,足以见其浓度之高。
难以想象,这玩意要是泼人身上……
宫华岁浑身的冷气跟不要钱一样往外冒,凶残的杀意赤裸裸地倒映在眼底,躺在地上的私生饭刚缓过来,看到偶像激动地想打招呼,结果直接被吓得尿裤子。
保安迅速赶到,不由分说地将地上的恐怖分子扣住。
队长战战兢兢地上前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迟总,让您受惊了,您没受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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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清和的脸色很难看,“他怎么混进来的。”
“他应该是公司某个员工的朋友,借了车和工牌,公司系统识别到车牌被记录过,就自动给他放行了。”
迟清和:“把事情查清楚,情况属实,人也不用留了。”
队长不敢含糊,“是,是!”
警车已经在路上,他们作为当事人,需要做笔录,无奈,只能更改聚会时间。
事情发生时,宋序林四人因为坐另一部电梯,比他们慢一些,只来得及看到飞出去的黑影。
他们离开时,难得沉默,眼神在迟清和跟宫华岁之间转了又转,欲言又止。
宫华岁眼皮紧绷,拉着迟清和的手非但没放,还扣得更紧了。
警察来的很快,他们开着自己的车,跟在警车后面。
宫华岁的状态不好,迟清和不敢让他开车,一边摆弄方向盘,一边安抚他。
“只是一场意外,跟你没关系,也不是你的错,别想了。”
宫华岁曲起手臂抵在车窗,托着脑袋木木地望着入夜亮起彩灯的热闹街道。
良久,他才转过头,看向驾驶座满脸担忧的青年。
“清和,我赔违约金,我赔钱,我现在就要退圈,不要再给我安排工作了,让我陪着你。”
说着,掏出手机。
车厢内响起一连串转账消息提示音。
正巧前面有红绿灯,迟清和踩下刹车。
他利落地抽走宫华岁的手机,阻止他不停按支付密码给他转钱。
“我不会有事的,相信我。”迟清和伸出一双手,与他十指紧握。
宫华岁掀起眼皮,深棕色的眸子牢牢锁定他,眼底的后怕和苦涩看得迟清和心疼不已。
“清和,我已经不敢再相信你了。”
这两天太过美好,他不会允许任何一个人打破他的生活,将清和再次从他身边带走。
他目前的状态,已经承受不住下一个五年了……
刚进警局,那位私生还很狂,口口声声说着家里有权有势,派出所关不了他。
没过两天,他就会被保释出去,然后继续给迟清和泼硫酸。
以往遇到这种事,迟清和最多的表情就是嘲讽对方的不自量力和愚蠢。
可现在,他整颗心全系在宫华岁身上。
他的情况太不对劲了,全程安静过头,既不看他,也不跟他撒娇,眼神虚虚落在某处,警察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乖得不像话。
迟清和怕了,他努力扯话题,想让宫华岁多说点话,或者跟他发脾气,任性一些,不要像现在这样,把整个人都封闭起来。
他妥协了,握着宫华岁的手,一点点用力。
“我答应你,我们退圈,明天一早我就让他们发声明,我陪着你,二十四小时我都陪着你,好不好?”
宫华岁手指挣动一下,似乎想把手抽回来,但迟清和不愿放,两人就这么僵持。
两分钟后,迟清和终于等来了他的答案。
“嗯。”
迟清和笑着笑着,眼角便湿了,但他不敢让宫华岁看见,撇开脸,快速擦掉。
“身上有不舒服的地方吗?喉咙还疼不疼?说话是不是很难受?”
“没有,不疼,不难受。”宫华岁的嗓音依旧平淡。
迟清和艰涩地扯出一抹笑,“那就好,不难受就好。”
身体健康就好,岁岁不想跟他说话就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