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大街上,一个临时搭建的施粥棚立于街边。棚子简陋,用几根粗木和稻草搭成,木架上挂着一块灰扑扑的布帘,上面写着“施粥救饥”四个大字。百姓们衣衫褴褛,面色蜡黄,排成长队,等待着一碗稀薄的粥。
施粥的兵卒面无表情,手中的勺子机械地舀起一勺勉强称得上是粥的糊状物,倒入百姓们手中捧着的破碗里。粥水稀薄,几粒大米漂浮在水面上。每当有百姓接过那碗粥时,他们的眼中既有一丝感激,也有更多的无奈与绝望。
城墙之上,卢植望着长长的队伍,一脸严肃地问道“义真,陛下旨意真的是让我等先驱除异族?”
皇甫嵩递过密信“你可自行翻看。”
“哎~这都已经20日了,城中粮食也已吃紧,再没有破敌之策,驰援洛阳就是枉谈。”卢植忧心地说道。
“时机已到。”皇甫嵩展开羊皮地图“本想他们劫掠一阵,就会退兵回去。那知我们的据守反让他们狂妄自大。暗探回报,羌、氐两族已将队伍化整为零,每500人一小队,深入雍州偏远地区劫掠。羌狄劫掠粮草、物资囤聚在长留乡,氐戎囤于武功乡。这两处守军不足5000人,且军纪散漫。”
卢植端详着地图,拍手叫道“太好了,两处相距长安不足百里,一马平川,让我带一路精骑给他们突袭烧毁,看他们退不退兵。”
皇甫嵩望着卢植,握住其手,郑重说道“子干,你新来雍州,地势不熟,这队伍只能由我带领。我去之后,后续之事就全仰赖子干你了。”
卢植拒绝道“不可!你可是雍州刺史,州郡上下须由你来操持。我作为长安太守,我去才最为合适。”
“子干!陛下血书,托付我们江山社稷,命我为雍州刺史,如今雍州惨遭肆虐,王城洛阳岌岌可危,我甚是惭愧。此次奔袭是扭转战局关键,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最适合去的人只有我,子干!要以大局为重!”说罢,皇甫嵩对着卢植拱手以礼,转身大步走下城墙,点齐2000精骑,乘着夜色,从西城门悄悄出城。
敌军在大路沿途设有哨岗,不时也有哨骑巡查。为确保出其不意,皇甫嵩选择潜入山林,走山林小道。
夜幕笼罩山林,寂静无声,只有风声在树叶间低语。精骑部队悄无声息地行进在密林中,每个人都紧紧握住缰绳,目光警觉地扫视四周。马匹在浓密的灌木丛中小心翼翼地前行,四蹄轻踩在松软的泥土上,几乎不发出任何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