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失业潮的时候,龙城发生过一次大规模的污染传染现象。
......
夜幕降临,昏黄的路灯在湿冷的街道上投下黯淡的光。
空气弥漫着水雾,刚刚下过雨。
一阵低沉的喘息声响起,脚步拖沓,仿佛每一步都带着无尽的重量。
街道尽头,一个身影缓缓浮现,是一位中年男人,步伐踉跄,双肩似乎压着看不见的重物。
他背后鼓起一个硕大的肉瘤,看起来像个躬身的罗锅。
李成穿着破旧的夹克,头发杂乱,脸上布满疲惫与倦意。
背上的肉瘤从头、肩膀延伸到后腰,隐约可以看到一个孩子的脸,那张脸稚嫩而扭曲,眼中透着混杂的天真和冷漠。
她的头颅竟与李成的头融合在一起,两人的后脑勺贴在一起,犹如一颗双头花生。
“爸爸,我要买新手机,还要学钢琴。”如同肉瘤的孩子用无辜而又冷漠的声音说道。
“其他的同学都有,我也想要。”
李成的步伐微微一顿,似乎身体在抗拒,却无法挣脱。
“思思,爸爸...爸爸没有钱了。”
“爸爸妈妈的钱都给你和哥哥了,你的名牌小学,哥哥的单位工作,为了你们俩的未来,连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钱都掏出来给你们了。”
他低声说道,声音中满是绝望。
但听到这话,女孩露出的不是体谅的表情,反而变得更加狰狞。
“不,你还有力气,你还有时间,你还有器官,你可以去卖血,把眼睛掏出来,现在很多失明的人,你反正有两个眼睛,卖给他们一个!”
女孩的声音逐渐尖锐刺耳,仿佛化作一把利刃,刺入李成的心脏。
浑浊的液体从他的眼角滴落,像是腐蚀灵魂的泪水。
这时,另一声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那是他的妻子。
她的身影从黑暗中浮现,眼中满是幽怨和疲惫。
“我们不能停下来,我们的房贷还完了,但还有大勇的房贷、车贷,现在已经托关系找了个好工作,他以后要结婚,要买房买车......”
“停不下来......停不下了。”
李成妻子背上,还有一个肉瘤,是他们的儿子,李大勇。
他和自己的母亲重新回到最初的关系,依靠一根脐带相连的亲子关系。
两人相连的地方用血肉覆盖,李大勇就像个巨型的寄生肉瘤,沉默地接受父母的付出,拼命汲取母亲身上的养分。
若有一番做的不如意,他的母亲迎来的就是如同深渊般的汲取。
李大勇的报复就像小时候婴儿吮乳般用力,只为自己的生存本能,不顾母亲的疼痛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