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佟叔这会儿还站在卧室门口,看见他们俩出了门,自己重重地“哼”了一声。
我和陈志他们互相看了几眼,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待着,而佟叔也走了过来,自己坐在沙发上不说话。
我拄着拐杖走过去,弯腰看了看他的脸:“你不会哭了吧?”
这下原本还安安静静的佟叔瞬间暴起:“你个混账小子!”
我弯腰一躲,佟叔一锤打在了光头的脑袋上,光头发出“啊”的一声,真是好险。
光头叫得很惨,佟叔很愧疚,场面也暂时稳定了下来,还得是我!
这么一闹佟叔的心情倒是好点儿了,但还是有点儿落寞。
他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坐起来跟我说:“容远说你们要回东北,那就顺便帮我带几个人吧,钱少不了你们的,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一辈子还没出过新疆呢,让他们出去瞧瞧,坐别人的车我也不放心。”
我们几个齐齐看向他:“什么孩子?”
我下意识地以为他是让我们看孩子,可我忘了,我在他眼里也是孩子。
他指了指上头:“就是这楼里,之前你们见过的几个孩子,我这段时间又要出门,他们都是些无依无靠的,留在这儿看着可怜,送他们出去玩儿玩儿。”
别的我没啥想法,但那对母女我却还记得:“那女孩儿的妈都病成那样儿了,咋玩儿啊?”
他叹了口气:“没有她,人已经没了,你们见着她那天,就已经不好了。”
这话说得我心里一凉,脑子里浮现出那张青黄的脸。
房子气氛不太好,我们几个待了一会儿就出来溜达了。
三个人加一只羊像流浪汉一样蹲在路边吃烤肠。
“你们要走了吗?”
这时突然有一个人走过来靠在我们的车门边,我回头一看,竟然是严英。
我有看到她就能想到全有望和夏吾,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点儿啥合适,只是模棱两可地说道:“嗯,要走了,那个谁,他都跟你说了吧。”
严英还背着那个巨大的背包,她拽着两个包带使劲儿往上颠了颠:“他都说了,他们……不容易。”
“那你接下来打算去哪儿?”
其实我想问的是她还要不要继续找了,我总觉着夏吾这种就是少数个例,很难再出第二个。
严英一开始没说话,过了一会儿突然抬头说道:“我准备打工治病,治不好没事儿,不死就行,身体好的时候就接着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