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谭建雄一惊,看看父亲,才勉强镇定下来,“没事,兴许又是来要银子的,我随你一并去瞧瞧便知道了。”
“建雄……”老太爷又唤住他,”记住爹的话,钱财乃身外之物。”
谭建雄恭恭敬敬一拱手,“儿知道了,爹不必担心。”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匆匆来到前院,一路上,他已经在心里打定主意,必须走,京都是绝对待不下去了!还是爹高瞻远瞩!
此次无论宫里为什么而来,他们都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但以他的猜测,多半又是为银子,再这么下去,他谭家家底非被掏空不可,之前那六万两都险些要他和淑香半条命,所以明日他就让大儿子借采办为由出去寻地方。
来到正门,果然看见内政司的大太监翘着二郎腿坐在太师椅上,手里还握着一卷卷轴,他知道,那就是圣旨,而见家主过来,他才缓缓起身。
“下官见过谭老爷,老太傅身体可好?”
“不敢不敢,见过薛公公,劳您挂念,家父身体还算硬朗”谭建雄陪着笑脸,“呃……不知您今日前来是……”
“嗐,谭老爷啊。”薛公公表情为难,把卷轴抬手递过来,“您自己看看吧,下官着实有些难以启齿,只求您看过之后不要太过激动。”
被他这样一说,谭建雄内心更加惶恐,怎么还用上“难以启齿”这四个字了呢?皇上该不会让他上交全部家当帮国家打仗吧?这是拿他们家当国库了?顿时有些欲哭无泪,心想这薅羊毛也不能专可一家薅啊?
表情凝重打开卷轴,可略一扫视……越看手越抖、越看脸越黑,到最后连牙都被咬得“咔咔”作响,若不是怕触怒龙威,他真恨不得把手中绢布狠狠摔在地上。
“不行!恕草民不能从命!”他“唰”一下合上卷轴,咬着牙把东西递还回去,看似谦卑,但眼底熊熊火焰已经泄露了心中的怨怼。
圣旨上大意是写……祝培风昨日以他是家中一根独苗为由,拒绝了带兵攻打蛮夷,皇上一怒之下便将其软禁在了自己府中,适才爹还说,风水轮流转,读到这里时他还挺高兴,想着这对他们谭家而言无疑是件大快人心的好事,可后面……那不知廉耻的,竟提出让他女儿回去伺候夫婿、打理王府的要求,这还他娘的不如要钱呢!
凭什么?软禁还要人伺候,他是受罚还是享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