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尽力的,当然也需要你尽力。”
菖蒲再次顺着对方的躯骸往下摸了摸骨头的位置,小孩的骨架并未完全定型,这才是可以治疗的前提。
若对方是一个成年人,面对这种畸形程度,菖蒲能做的也就是帮助对方减轻痛苦,并尽可能降低并发症的产生。
至于治疗,对于成年人而言,治疗只会导致其的身体状况急剧下降。
最后一个孩子是一个将自己包裹在冬衣里面的小女孩,她梳着两只马尾辫,乌黑头发上的红绳随着主人的跳动而微微摇晃。
“菖蒲哥哥。”
女孩甜甜的叫了一声,随后将脸颊上的围巾摘下,吐出一口白汽。
此刻的外面还是春初。
建安十三年的冬日虽然已经离开,但是她留在大地上的寒气依然留存,还需要那涵养着春日气息的风花些时间才能完全消融掉。
“有没有好好涂药啊。”
菖蒲拍了拍对方的脑袋,然后开始准备下一份的药剂,这丫头的手臂上有一块狰狞的疤痕,这是烧伤,菖蒲从不过问这些孩子们的过去。
当然若是有人想要找他倾诉,他也乐意当一个单纯的听众。
只是即使未曾知晓,看着那些孩子们身上的伤痕,他也可以想见发生在其身上的苦难。
只能说妖有妖的苦寒,人有人的酷暑,那些化了形的大妖总说妖怪茹毛饮血,野蛮血腥,活在林子里面,不是吃别的妖就是被别的妖怪吃掉。
但是人类这里也远不如那些入世大妖所描绘的好,苦难依然横行,只是换了种方式,以较为隐晦的方式潜伏着。
菖蒲也猜到了,大妖们所谓的欢愉和繁荣,是建立在他们的实力之上的,就像是人类的先天大宗师感叹山林自由自在一样,都只看到了对方的好处。
女孩乖巧的解开衣袖,随后将那整条手臂都放在了桌上,女孩的手臂从胳膊肘一直延伸到手指都是一层褐色的伤疤。